杜哥的衣服,手脚都短了三寸半,我记得清楚。你走后娘还说了我一通,说怎么能给客人穿那样不合身的衣服。我想想也是,就记下了你的尺寸,想着日后有机会再见面就给你做身更好的。没想到机会来得这样快,于是我就给你做一身婚服,大红色的,能叫你风风光光做一回新郎。”她的情绪内敛得厉害,明明脸上的笑意都收不住,却还能用平和如常的口吻同他说话。
他一听,更高兴了,站在门外就把外衣脱了下来,不叫这种血腥的东西进女儿家的房门,接着问,“可是你娘刚才同我说,二嫁不兴大吹大擂。”
章絮抿唇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叠放整齐的男人的礼服,伸手往他怀里塞,边塞边说,“你听她做什么?她还要我嫁木匠、屠肉户呢,你也要一起听去么?真是笨脑袋。”
“只是爹娘不想办送嫁酒。办一次得七八千钱,占你给的那些聘金的三分之一,舍不得,所以才和你说那些话。我却不是那个意思。”她温和地笑着,解释道,“赵哥帮我这么大忙,我怎好叫你败兴而归。我叫三姐和五妹去准备饭食了,大约未时便能吃上咱们几个姐妹准备的‘送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