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给她讲述虢县以外的事情的人,尽管说的东西她都不知道。她既不知道世人口中说的媚态妖冶的胡女是不是真的能魅惑人心,也不清楚残暴无良的匈奴人是否真的同野兽一样凶猛。
但他说,河西和咱们这儿根本不同。
那儿最干旱的地方,绵延几十里都是沙漠,刮起风来,似刀割,能把章姑娘你那又白又嫩的小脸划出口子来。还有草原,草原你听说过么,就渭河边齐踝高的小草,茫茫无边际,驰骋着骏马在那儿,内心不知道多开阔,可章姑娘莫想这事儿了,骑马太累,比和男人睡觉累多了,你现在都气喘吁吁的,等到那会儿下了马就走不了路。再说说在那儿见过最不一样的风景,红色的石头,红色的土壤,红色的山脉,一脉接着一脉,好像闯进了神仙住的地方。
他说,要不是荒无人烟、人迹罕至,我路过那儿的时候,肯定就在那儿了,不回来,不回来,有人的地方都太无趣。
章絮躺在床上如痴如醉地听,看见他像高山一样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左右滑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