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唱两句歌?”赵野忽然开口,想让她放轻松些。
不要。她用力地摇头,瘪着嘴答,“你别跟我讲话,我一说话就要掉下去。”
他哪儿见过胆子这么小的人。男人解下别在腰后的水袋,拔开木塞仰头往嘴里送了几大口,忍不住看着她笑,而后心软,奖励她,“上面那棵最大的树看到没。只要爬到那里,后面那段路,我背你上去。”
哪棵。章絮扶着树干起身,拧着脑袋看,看见一棵无比粗壮的柏树,像把伞,从高处斜插出来,在脑袋上盖顶蘑菇。
“你不许骗我!”她又期待又害怕,果断冲着他威胁道,“你要是骗我,我今晚不跟你睡觉。”
赵野顶顶腮,点头,接着往上拽了拽绳子,催道,“嗯,不骗你。休息差不多了,走吧。”
但这山是这样的,底端崖壁上还有不少小树。她完全能抓着树干一根一根翻上来。就算不慎失足,绳子绕在枝丫间,她也摔不死。可两人愈往上,枝干越少,她若还不能自己站在石壁上,准能把他拽下去。
既如此,章絮的心情便随着两人上升的高度与愈发空旷的石壁逐渐紧张起来。
石壁不知从哪一刻起变得光滑无比,所见之处再无能用的大隔断。她连着三回从下一处落脚点上滑脱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颤动了嘴唇,又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丛林,开始不住的胡思乱想。
她先想,自己居然能同一只壁虎一样攀附在悬崖峭壁上,紧紧抱着这山,与它融为一体,她又想,自己竟然趴在山腰上,头上还有那么远的路要爬。再想,绝望了。
“……不行。”章絮的嗓子里突然冒出几分哭腔,“不行,我要掉下去了。”
她垫脚站在某处只有半个脚掌宽的平台上,语调颤抖,“……我腿上没力气了。”
腰上的绳子还在往上拉,可她不剩一点儿力气,贴在石壁上垂眼往下看时,就觉得身子要往外飘,要脱离这块平台。一想到这,女人的心就禁不住狂跳。
赵野是个坏男人。赵野是个狠心的男人。她急红了眼睛这样想。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挂在这石壁上,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呜呜……”她又尝试了一次,还是抓不牢上面那块凸起,便抿着唇开始掉眼泪。手指要没力气了,脚掌也开始剧烈抖动,心里的恐惧消除不了一点儿,闷着嗓子就开始哭。
赵野听见了风里的哭声,然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没有能让他们休息的落脚点,停不了,只能一
鼓作气继续往上,便好言相劝,“别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