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汉大半年,愣是不肯吃一口汉人的饭食,唯牛乳与肉干不肯。不然,她就要去狗盆边上与狗抢食,追着那生肉开口啃。
梁彦好是真没见过这种女人,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从西域来的,也许那人伢子骗他,故意把她的身世往高了报,好买个价钱,就这模样,就她这模样,和那草原上茹毛饮血的匈奴人有何分别。
男人盘腿坐在床边,插手抱胸,无比认真地盯着她的吃相,一边嫌弃一边羡慕地,禁不住小声说,“真有那么好吃么?我闻到那味道就想哕。”
只有吃饭的时候,呼衍容吉不会理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食物总是能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过往的生活。她摸起瓷碗里最大的一块肉干,往嘴里塞,很硬,能把她的牙咯掉,可当她的舌尖触碰到肉上的咸味、鲜味时,就会回想起十几岁的时候,和兄长阿妈坐在火堆旁边,用纹刻了家族花纹的匕首一点点削冬天就晒干藏好的肉干吃。保存得好,肉干是不会硬的,入口即化,还有股淡淡的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