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余。”赵野记得清楚,他与章絮是哪一日见的面,哪一日成的亲。
“才一月。”剑客笑了笑,笑他伪装痴情,“我说兄弟,你这新鲜劲儿还没过呢,说话就跟隔壁那公子哥儿差不多。现在年轻力壮的,诶,炕头一热,抱着媳妇上塌,睡个梦生梦死的,嘴里什么好话说不出来。等真遇上困难了,遇上莺莺燕燕环抱,我看呐,没几个能守住。”剑客不对这些空有热情的男人抱有幻想,他撇撇嘴,只希望赵野的热情能退得晚一些,不叫楼下的小娘子太早伤心。
赵野不辩解,他不太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他只在乎别人怎么对章絮,于是抓起抹布,主动问,“你们要去哪里?”
关逸听见这个,冷笑一声,有些无语地吐槽,“去西域,三千六百里外的地方。也不知道多久能到,唉……可劲儿等吧,公子哥还没想好要离开他的温柔乡,咱们就扬不起手中的马鞭。”
赵野一听“西域”,心中大喜。他知道这群人要去西域,必须借道穿过河西,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和他们顺路。于是按捺着心思又问,“酒太夫也会去么?”
“去,哪儿能不去,万一那公子哥儿死床上了,还得要人把他拉回来。”关逸说到这里,又低头去瞧把一塌糊涂的屋子收拾干净的赵野,若有所思道,“你们要去哪里?我看那小娘子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动道,得在客栈住上一段日子。”
“河西,没记错的话,我们有一段是同路。”赵野生怕剑客不清楚,干脆把话说给他听。
“顺路么?”剑客闻言,皱了皱眉。他们这四个人里,没一个认路的,都是走到哪里问到哪里,前几日出门也是,那店家告诉他们下一站要去陈仓,他们便驾车来此,便边想边说,“他们给那舆地图我也看不明白。我关逸,这辈子自在得很,向来是想走哪边走哪边,这一下抓我来管事,我真是……。”脏话都装在嗓
子眼了,怕给那小心眼的公子哥听见,憋回去了,没说。
赵野收拾完屋子,起身准备拎着木桶下楼换桶新的水再来。他原本不是这么积极非要参与进一个队伍的人,可他站在楼梯上,看见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章絮,觉得自己不该去赌,赌她身子能撑得过这一路风霜,便厚着脸皮走回来问,“哪怕不顺路也行,你们就按照你们的道走。”
“只要准许我和娘子一块儿跟着,让我做什么都成。”
剑客一听这话,立刻拉长了脖子往走廊尽头的那屋看去,意有所指,“我是不在意这一路上跟着多少人的,老酒估计也不在意。你得去问里屋那公子,看他愿不愿意带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