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听不出个所以然,可酒兴言对这种症状是再熟悉不过,眉头紧皱,出言询问赵野,“赵兄弟,你能大致告诉我,我们眼下在什么地方么?”
赵野摸出此前在陈仓买来的舆图,大致推算了算,说,“陈仓往西北这条官道我们大致走了七八十里,离前面的陇县还有一百七。眼下所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遭只有东南西北七八个小村子,当中离我们最近的,是北边一个叫古艾的村子……”
“这种地方又偏又远,要是我没推断错的话,她所在的地方发生了饥荒。”这是酒兴言的断论,“虽然不知道成因是什么,但此女显然已经断食数日,不然不会出现他方才所述,脾胃不和的症状,且是虚弱至极。但凡没这么虚,还有力气往肚子里塞吃食,都能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把你带去的十几个饼全吃下去。”
“你们没见过,那种饿得身上没一点肉,死时肚子却有五六个月身孕的妇人那样大的人。若是剖开来,准能看见泡胀的面混着酸水流了一肚子,随手一翻,哪儿都能找出一点残渣出来。”
酒兴言一说就想起来自己几年前在关中大旱中见到过的场面,他特意吩咐放粮赈灾的兵民一次不要给他们太多的吃食,每回只半碗的米粥、不超过五口的面饼。可仍有不懂事的擅自行动,见他们可怜,便一口气多给了些。
几日后,那些人想把吃进去的吐出来都没机会了,面饼把往上的通道堵得死死的……
“饥荒?”梁彦好心里犯了嘀咕,他记得自己出发前特意问颜
家庄庄主要了前面的县郡派送来的信件,上面从没提过这边有特别严重的灾害,否则他不会想着往这边来,“会不会是你推断错了,她只是被家里长辈虐待或者其他的特殊情况才挨饿至此……”
“不可能。”章絮的神情也变得不忍起来,想着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便突然出声,冲着梁彦好摇了摇头,附和道,“咱们普通农家的孩子,犯错事也就是打一顿饿几天,没必要真把人饿死。家中的农活儿还要人去做呢,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我几岁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大。饥荒,地里绝收,连旱三年。饿久了就是这样,肚子又饿又胀的,明明朝廷好不容易拨下来的粮食终于发到手上了,可全家没几个能吃下去的。梁公子,这不是小事,会死很多人的。”
“你们怎么看?”梁彦好被他们说的话吓了吓,连正在嚼肉的嘴都安静了下来,生怕他们说要人心寒的话。
特别是酒兴言,他这一路不知道泼了多少冷水,不论听到什么都爱说“那又与我何干,世上重病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