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睡?’梁彦好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发觉手脚冰凉,边从床上爬起来的同时,边把被子拿起来往她身上裹。
真的手忙脚乱,她刚抬起头要和他说几句话,男人就拿起了这几日收拾好的包袱出门欲走。
“梁彦好!”她举起被子蒙住头,跟着他一块儿出了屋子。
关逸已经在门外等他了,身旁站着两匹高头大马,吐纳着冷丝丝的白气。
“回去吧。”他没让任何人来送。赵野还在章絮那边,酒兴言鼾声正浓,甚至不和她说出发的具体时间,就是为了悄无声息的离开。
谁知道她这么倔,非要等那个答复。
呼衍容吉都不用听懂也知道他在说什么,猛地摇头,小跑两步跟上,伸手拉住他的上臂,看样子是要送他出寨。
关逸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上了马就往前奔去,到下一个路口等他。
而他呢,他穿着自两人见面以来最朴素的褐衣,叹了一口气,干脆伸手把她的脸护进怀里,领着她一步步出了山寨,不给寨门口守卫的看出破绽。
他的故作冷漠落了空,呼衍容吉不只是像他之前做的那样,玩玩而已。
“我也真是够贱的,那时候想你不够在意我而心痛,这会儿又因为你太在意我而心痛……”他自言自语,没辙了似的,伸手把她脖子上那根不值钱的坠子取下来,又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母亲给的平安扣解下来交给她,“让它代你跟我回去一趟吧,若是母亲问起来,我就给她看这个。”
那东西真不值钱,是她过去两年实在想家,凭着记忆编出来的项链,也因为找不到玛瑙和红石,从水边随手捡了几颗鹅卵石来充数。
她看着梁彦好把这东西挂在身上,双眼一红就扑进了他怀里,结结巴巴地把从赵野嘴里学来的汉话念给他听,“我……我在这里等你。”
这诚意够足了吧。
他听了差点没哭出来。
关键时刻把他们丢下来与上了战场当逃兵没什么差别,不仗义得很。这时候又说背信弃义的话,更是惹人讨厌。
“我不跟你说假话。我没娶你,你没必要像章娘子那样等,能回来我就早点回来,不能回来我也会差人送信。你只管以你的事情为主,剩下的,咱们看天命。”
他抬头看了眼天,这会儿开始亮了,不能再拖延。
只好把她脸上的被子推开,低头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几下,再言,“走吧,回去吧,天冷,去睡一会儿,别想我。”
而后离开她,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不留恋地调转马头往山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