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吓人了么?是不是生死一线,是不是没醒过来,她和孩子就都没了。
她胆子向来大的,说实话,她胆子向来大的,可经此一事忽然小了,胆小得可怜,小到听他说这种话,都被吓得哭出来,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赵野这会终于能看她了。
忙往前挪了两步,挪到她身前,伸手将她扶住,开口与她说,“现在没事了,你别难过,你别往下想。”
怎么可能不往下想,她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有,恨不得回到一个月之前,把那个不管不顾的自己抽两巴掌。所以这会儿说不出话,身子一软靠在他怀里哭成个泪人。
“呜呜呜。”
赵野抱住她,紧紧抱住,怕她冷,又染风寒。还担心她伤心过度,连忙给她拍背顺气,再用笨拙的手指给她擦拭眼泪。
她哭得泪眼婆娑,什么都
看不清,但他那只格外粗糙的右手摸上来时,扎得她脸疼,要她不得不伸手抓住,问,“……你手上怎么回事?”
赵野听见她问,连忙把手抽了出来,藏到身后去,轻描淡写地回答,“前两天没注意,被火烧了下,昨日已经给酒大夫那里处理过了,你别担心。”
“为什么会被火烧?”章絮不准他躲,把手掰回来,牢牢地捏在双手之间,又用手背擦了把泪水,看清了他被火烧黑的伤口边缘。
那不是简单地被火燎了,是大半个手背都黑了,往上还要蔓延,被宽大的袖子遮住。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不出来,什么情况能把他烧成这个样子。但她不敢问,怕听见不好的,她越发胆小了,只能抬头看看满眼疲倦的男人,无助地哭。
“我错了。”他把章絮抱进怀里,如实承认,“对不起娘子,我知道错了。”
这能有什么错。她听了只摇头。这能有什么错。他们谁都没错。但无奈于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
“……怎么伤的?你别想瞒我。你不说,酒大夫也会给我说的。”
他没辙,叹了口气,在她脸上吻了吻,又低头看了眼被布条缠得紧紧的右手,答,“我去了一趟安定郡,找离这儿最近的皇甫氏族,打算用小梁之前说要给他们的那箱财宝为敲门砖,与他们洽谈将流民收编入行伍的事情。运气好,事情谈成了,但回来与寨主禀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们想把小梁的十几口箱子全吞了。”
“我之前答应了小梁得把东西看好,自然不许他们觊觎。所以动手与他们打了起来。但他们人多,对此事心又齐,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为了以绝后患,我干脆放了把火,把安置箱子的库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