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桌子站起来才能瞧见他的脑袋。
“你找我?”她没见过这个孩子,但她觉得这家伙手里拿的东西眼熟,于是招了手,要容吉把她带到后面来。
“阿爹要我来找姐姐。”那小家伙才认的人就已经过分熟络,“他已经把水打回来了。但他这会儿进不来集市,得要肚子不大的姐姐过去取。”他说完就把眼珠子转到呼衍容吉身上去了,还心急地拽住了草原女人的手。
“阿爹?”这坠子是梁彦好的,可他从哪儿找来的孩子。章絮心里直犯嘀咕,又不好当着容吉的面把话挑明,只好推了一把容吉的背,让她跟着过去。
此前说过,他们的摊子离集市入口不远,呼衍容吉拨开人群就能看见背着个女人、站在街口、离所有人都足够遥远的梁彦好。他看起来很狼狈,出了许多汗,衣角都是湿的,看见她像看见救星。
又是自己的男人,又是陌生的女人,还有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儿。章絮以为她不知道“阿爹”是什么意思,可她再笨也听得懂汉话里父亲、母亲该怎么说。
‘她是谁?’呼衍容吉盯着那个面无血色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也许是嫉妒也许是难过,想着这段时间念着他心情不好一直放他一个人待着,哪能想到他还会去外面招惹女人,‘你不是说要娶我的么?’
两个小男孩就夹在他们中间,仰着头,看他们不声不响地用两只手比划着交流。不对,只是呼衍容吉单方面的倾诉,还轮不上梁彦好回答。他腾不出手解释,身上背的已经是个死人,松手就会掉在地上。他不想这位陌生女人死后还被他随意丢弃在路边。
“我回去慢慢与你解释。”男人顾不上边上还有小孩,低头就往她的脖颈间埋,短暂地吻她,以此彰显自己的忠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并不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这会儿被他亲吻着,心里更生气了。
他这么大一个男人,什么都不说,突然撇下她们两个人不管,一走就是大半天。万一碰上事儿了呢?万一她们给人欺负了呢?女人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偏过脑袋就要离开他。
梁彦好知道她要生气,这会儿在大街上什么也说不了,只得用些下三滥的法子。松了口,转头与那两个小家伙说,“这是你们以后的娘,开口喊人。”
两小只将信将疑,两步跑上前抱住呼衍容吉的腿,小声地说,“娘。”
对么?
错不了,呼衍容吉甫一听闻,被吓得退回来,接连退进梁彦好的怀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说起这个词了,她的钦和定也许早就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