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哪里听说过这种话,大家只记得年头不洒扫,这么个老妇人的生辰要避什么忌讳,于是皱着眉与他反驳,“……真是胡言乱语。”
“诶——”梁彦好一声清亮,往后躲开,不给对方轻易拿捏住,继续道,“你既然不相信我说的,那我们一同去跟夫人说,让夫人定夺。万一我听了您的话,把东西扔了,叫韩府漏财,这罪过我可担不起,我宁可坐在这儿等家法伺候。”
管事的听他说的那样真,那样笃定,还真被唬住了。心想今日事务繁忙,怎的为了这点小事跑去麻烦夫人。中年男人那鼓出两条肉虫的眉头扭了扭,用手指着地面责问道,“那你说,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置。它们可都是各院不要的,堆放在这里不像样,我又不能忽然都还回去。”
“当然不能还。”梁彦好替他拿了主意,“若是不介意,干脆放我住的那院子里去,我们院子刚收拾出来,空得很,再说过两日就要搬走的,也不在乎多搬这一车东西。我与娘子挤两日便是,肯定不叫大家伙儿为这些忧心。”
这话听得舒服,管事总算对这家伙满意了些,点头,要他赶紧把这些杂物收拾干净。
这么些,满满一车,光靠他这么个瘦弱的身板,从这儿一点点搬进院子里,还得走绕开宾客的那条道,可费力气,没一两个时辰弄不完,管事的只需跟他们说一嘴,别帮他就行。
“开宴前必须搬完,不搬完不给你饭吃。”管事的撂下这么句话便甩手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空旷的破旧院子里。
梁彦好居然习惯了,习惯这些人没事找事,有些无奈地笑了两声,而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支短笛。这是他们后面新换的联络方式,响箭太扎耳,人多的地方容易给人听出端倪,用短笛模拟鸟叫声最为合适。
他扭头看了看前后的过道,均没有旁人经过,便走到角落里吹响了短笛。
“喈喈——”明亮而清脆,是早春山雀的啼叫。
他当然需要帮手,真把这些搬完,就不用去找章娘子了,万一出什么事,他可背不起责任。得把关逸喊来。没错,尽管再过不久就是关逸行刺的时辰,可他像个没事人似的,依旧耍着公子脾气那般,把正紧张的男人喊来。
剑客来得很快,他甚至没有用破布遮住面部,而是完全坦荡地穿过院落间的小巷前来寻他,“怎么回事,断不了奶?就是一刻离你不得。”
梁彦好见他还有心情说笑话,心里安定了一半,也没工夫继续饶舌了,伸手指了指地上那些杂物,催促道,“赶紧帮我搬,就送到我们住的那间小院里,搬好了你便去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