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挂着,赵野起初以为这是羞辱他,现在再想,也许是因为关逸已经不能再行走了。
“……我救不了你。”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清晰地看见了悬置在剑客头顶上的那把闸刀,只需掌权人一声令下,关逸就会头身异处。
“这样才对。”关逸苍白地笑,满意地歪着眼睛看他,努了努干裂的嘴与他说,“你到我怀里摸摸,有一个拇指大的小玉牌,某日无聊在街上买来的,刻的是一只可爱的小熊。拿去给你女儿当见面礼吧,她也许会喜欢。”
“本来想送她一柄小剑的。”他的口吻听起来还有些遗憾,“算了,让她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吧,剑太锋利了,不好。”
“不好……”
——
韩遂只昏了半夜,至多两个时辰,军中多得是能治这种伤的医工,当时身边又有许多懂急救的副手,不担心救不回来。
这会儿躺在屋中,对昨夜发生的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开口问副手,“马腾那小子,肯定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与他的恩怨不过是下面那群混小子互相抢女人留下的,撕破脸对我们谁都没好处。”
“这几个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姓梁,就是董卓让我们抓的那个?天高皇帝远,我听那老鬼的主意做什么,他得了好处也不知道分我一点。”韩遂捏着章絮送来的信物,抓在手里把玩,时而端详,时而思索,实在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们说的话。
“家主是打算放他们走?”副手是过来接替赵野职责的,韩遂既然已经对赵野起了疑心,就不会再用疑人。
“怎么可能?哪有这种好事。”韩遂张开双手瘫在垫子上,瞥了眼窗外的日头,问,“若是穷鬼,晚上就杀了,不留到明日。但是那小娘子不是说自家夫君家财万贯么?”
“我何必与钱财过意不去。”眼下地方交不上多少赋税,要扩军手头上又紧,现成的肥羊,不宰等什么时候,“你去问问看,那小娘子见完夫君没,见完了把她带过来,不许他们夫妻俩亲亲我我的,再跟那姓梁的说,吐多少金子出来,放多少
人。”
实际上他不需要知道梁彦好的真实身份,不用这么麻烦找人核实。万一那家伙真是董卓要的,消息走漏了出去,他没法跟洛阳那边交待,人溜进来大半个月才给发现,自打嘴巴,没面子。
且若是被那边知道自己还吃了他们的银钱,为了赔罪多少还得吐一大半出来,得不偿失,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
“赵野那边,我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把那断手断脚的杀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