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来叫爸爸不可。可他今日重伤,全身剧痛,勉强从牢房走到这儿,已是耗尽力气,没有更多的耐心与他玩弄口舌。
“你不信?”公子哥有气无力地问。
“自然,你说的那些没人见过、没人听过,你想编什么样便什么样,就凭三言两语放了你们,显得我多愚蠢。”韩遂捏着那袋金子,想等他拿出更多更好的宝物。
“你不信那就算了,这买卖也没必要继续往下谈,我们夫妻俩这就回牢房去,不烦城主上心。”
“什么?”韩遂听见他忽然改口,心思被悬在嗓子眼,连忙坐直了,伸长脖子往他这边打探,非要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你这家伙,你在耍我么?”
他却是真走,都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桌案、立柱,一点点往门口挪去,边挪边解释,“你都不信,我还能说什么?”
“谁说我不信……”这话说出来更显得可笑。
梁彦好冷笑,扶着立柱回头看他,反驳,“你信么?你若是信,就不会在这里拖延时间。城主,我就快要死了。死前说谎骗你,我图什么?图我眼下尸首还是完整的,还能被你五马分尸么?真有见识的,这会儿合该把我的条件答应下来,反正人都在你手里,随时能杀的,却要平白错过一次发财的机会。难怪我爹要我少与没见识的往来。”
这话把韩遂呛得厉害,对方指着他就要骂,可刚骂个开头,又不得已忍回去,“你他妈……”
“难道我说错了么?”他疼得脑子都跟着昏,强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你连我身上穿的什么料子都认不出来。这可是蜀地上供给皇家的贡品,外面千金难求,只这一身,就值几万钱。可比你夫人身上穿着那套蚕丝画衣的料子,还要贵上十倍。就这样,你还想要我拿出更多的宝物自证身份……”
韩遂自然还想多番验证几回,可他不给机会了,冷着脸把话挑明,“兴许我与那剑客都活不了两日。我一死,这世上就再没人知道那些宝物从何而来,价值多少了。而如今天下大乱,各地拥兵自重,都缺钱。我问你,若你真侥幸拿到了那些宝藏,就凭你一人,你敢拿去集市上换钱么?换不了现钱的宝物与废纸无益,只会让你的属下,你的仇敌分外眼
红。”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若是能保住那剑客的命,且完好无损的还给我,别说五十,就是一百万,我眼皮也一下不带眨地交给你。若是不信,不能,不愿意,我不会再说任何一句与宝物有关的话,想怎么折磨我,尽情自便。”
他都不用听对方的回答,便知道自己已经谈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