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逸忍不住打断她,“也不是的,那队副就是个例外。两个时辰前赵野才和他打完架,你忘了么?”
容吉忍俊不禁,答,“但赵哥可没和妹妹说,你这辈子不许再见男人了。这不一样的,见过了和不能见完全不同。若我在匈奴,你这辈子也别想和我说上话。”
听起来有些遗憾,但关逸不是那种心思敏感的男人,他只会觉得,从未遇见过便不能让自己动心。
聊完了她,再聊关逸,容吉也对他有一点好奇。
“我记得很久之前,好久好久之前,你在那个山洞里和大家说,你杀过女人?”草原女人大抵从那一刻起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印象。
“是。”关逸擦完了车马的一边,绕过来帮她,“章娘子因为这事还同我辩驳过一回。她挺生气的,我不理解,但看她气得那样苦,我后来就不提这件事了。”
容吉点头,表示理解,“妹妹渴望安宁的日子,自然不爱听打打杀杀……我喜欢你一视同仁的做派,没有看轻那些执剑的女子。”
喜欢。
关逸的心跳了跳,又悄悄发热,像是听到了极好的话,赞誉,夸奖,发了瘟,手心热得厉害,能把手心里的湿布给烘干,怪异死了。
“执剑之人只敬佩强者。”他依旧遵循踏上这条路时铭刻在心的原则。
“我以前学过一些剑术。”一直等到这一刻容吉才把内心的渴望说出来,“在到达匈奴的这段时间里,你能陪我
练剑么?”
这话让他陷入错愕之中。
那日队七之死让他也拷问起自己的真心。他是不是得在一切结束之前和喜欢的人说点应该说的话。他甚至有想过,给对方一个承诺,好让他为此效忠。
就在上一刻,他还在想,要不要问出那句话,有些俗套的“我能为你做一件事。”
他觉得像容吉这样骄傲的女性,是不能接受这样无谓的馈赠。
眼下她先开口,既解了他的困惑,又满足了他想亲近对方的心愿,再好不过。
更何况是在习武之人看来最为亲密的陪练之举。
“什么时候?我练剑的时间很早,天方亮。”关逸已然接下了这桩事情,成为她再度执剑的领路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练,我便什么时候加入。”容吉觉得是时候要为自己的复仇做点什么了。
“明日丑时三刻,我在院中等你。”关逸迫不及待地与她立下约定。说来也怪,这颗心明明已经死寂了,却能在每每与她交涉的时刻重新活跃起来。
真窝囊啊,他想,当她们决定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