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你也就认了,可那家伙是个好人,所以你想把事情拖下去,拖到冬日,天冷,草原上草都吃干净了,他们的马没粮食吃,看看那家伙会不会回心转意。”
“怎么可能。”容吉笑她傻,“他若是真要打,眼里容得下你的意见么?与其替他死守秘密,不如帮我们一把……反正这须卜氏的家,你是再也回不去了。”
呼衍容吉的政治敏锐性远比这些联姻的姐妹更强,所以才是她嫁入了须卜氏。
铁朵知道这个姐姐厉害,可没想到她能一语中的,吓得忍了大半个月的眼泪终于掉出来了,用手死死地扣住桌案的边缘,垂着头在她面前无声地啜泣。
她一个人从匈奴嫁过来,身边没有认识的婢女,汉话也是过了好些年才跟着城里的匈奴人慢慢学会说的。哥哥将她保护得极好,所以她胆子最小。栽赃嫁祸的事情违背良心,她做不来,哥哥也知道,不为难她。
“他几个月前派人给我送来了一瓶毒药,逼我吃下去。”铁朵几乎要把额头垂到桌面上,谢罪那般,艰难地说出自己内心的不舍,“我的孩子才几岁大,离不开阿娘……呜呜。”
“等了好久我都没吃,他有些等不及,便派人来催。他是故意的,要丈夫发现。还挑唆了下面的人来给丈夫施压,干脆趁此机会挑动边事纷乱,拿了我的性命去。姐姐,我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容吉一想,取出盘中的小食往她嘴里塞,见她乖乖吃东西了,才继续道,“他怎么把你养成这样?胆小怕事,胸无城府。你可早些别把他当好兄长看了,他可一点没我的阿兄强。”
“方才我与赵襄武已经谈论过了,无论咱们在城中抓奸细也好,把你推上刑台也罢,都是中了他的圈套。与其在这里就一封不知真假、掩人耳目的密信瞎猜,不如寻个由头把人亲自请过来,当面一问。”
“把他请来?如何请?”铁朵愣愣地看着她,没想过她能拿出这样的主意。
“我不是现成的理由么?铁朵,张掖城里,他最信你。你帮我们写封信给他,就说近日有一名长得像呼衍容吉的女子出现在张掖,身上没有凭证,无法通关,需要他派人过来言明正身。”呼衍容吉一口气把需要写在信上的内容说出,继续道,“他若是还有良心,敬畏之心,一定会派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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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是赵襄武派人加急送过去的,只用了三日就到了须卜猾勤的王帐。他如今就住在居延塞以北七十里的军营内,不远不近,像一头猎犬一样,趴在大汉的门前,虎视眈眈地望着这扇不严实的大门。
可汗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