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你们不认,但他肯定认。我只要当他面说咱们洛阳来了令,要增军,看他短时间内还敢不敢在边关侵扰。”梁彦好是个口无遮拦的,什么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愚戆,要是说两句假话他就信了,他当什么左将军。”赵襄武嫌他麻烦,一把把他推开,推得远远的,指着他命令道,“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叫人把你关起来。就你,还说是呼衍容吉的男人,别给她丢脸了行不行?”
“你心眼怎么就那么直呢?他若是真的能打,早就来打了,百般试探不就是想知道咱们的底气。这会儿要当面谈了你还示弱,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梁彦好也骂,骂他只知道当缩头乌龟。
容吉就站在另一边听,靠在庭柱上,双手抱胸。两个人说的都有理,只是立场不同,赵襄武主和,能不打就不打,梁彦好主震慑,把人吓跑是最好的,不然整日提心吊胆,就是做这事风险大,万一给人识破。
“你上过战场么?你知道就因为你说错了一句话要死多少人么?什么都不知道还想指点江山,滚,有多远滚多远!”
梁彦好也气,见对方软硬不吃,干脆扭回头找容吉诉苦,“他,他真是,仗着嗓门大就吼我,我真有脑子的,谈判很在行,我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边城的信息,不然见面时我一开口就要露馅了。”
容吉想想,答,“……他说的也没错,如今大汉衰微,内乱都顾不及,哪有精力管这边,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少说少错。但是你确实得去,在这个位置上,不认识人可不行。”
于是人选就这么定下了,他们四个,还有一位悬于梁上不层露面的关逸。
须卜猾勤是将近正午才到的,方才说着着急,可走到门前又不急了,趁此机会骑着马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想看看这座城池的模样。可走到关市门口时,忽然瞧见个眼熟的,开口喊道,“欸!说你呢,转过身来给我瞧瞧。”
赵野方领着娘子从酒泉回来,打算上街买些牛肉,就听得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回首去看,居然看见了须卜猾勤。他先是错愕,观寰了一圈,以为对方这就打进来了,可看见四周仍是一片安详,才放下心来应答,“左将军,好久不见。”
他们只在战场上见过,见过许多面。他认得须卜猾勤,须卜猾勤自然也记得他。眼下身无甲胄,手无长刀,还真让
他有些不惯,好像穿得太单薄了。
“是啊,好久不见,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你射死了。”须卜猾勤引着马儿在他身边绕,一圈叠着一圈,像猎物似的把他困住,不让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