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上这身衣裳,哪怕是敌军的战服,穿戴的动作也显生疏。不记得挂肩要扣在哪里,不记得束腰上该别什么武器。还得等到须卜滑勤提点他几句才穿戴整齐。
“倒是有模样。”梁彦好见这身戎装,双目放光,站在庭院中忍不住赞叹,“还得是你这样强壮威武的穿起来有感觉,真帅。”
糙汉不觉得这是夸奖。如果可以的话,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穿上这件铁甲,“来吧,给他瞧瞧我们的新把式。”
又是比武,男人们一见面就要比,从生比到死,打打杀杀,不能断绝。
比武对于赵野或是关逸这样的已是驾轻就熟,端起兵刃便能摆出架势来的,或攻或防,或缓或疾。这是梁彦好
第一回真真正正拿起长刀,五指相合时,连刀柄都握不稳。
总感觉刀柄在往下滑,虎口快要撑破,也不能带给他几分安心。
须卜滑勤立刻便察觉到他的生疏,是个十岁孩童都不如的弱者,当下便在心里臆测,这刀断然砍不坏他们匈奴的铁甲,“就你那握法,刀没砸穿甲胄,就先把你纤弱的手腕震伤了。”男人冷冷的笑,满不在乎,只把他们当成不自量力的蝼蚁看,“真是废物。”
“……”公子哥一拿起刀,整个人便跟抽了魂去似的,双眼死盯着在日照下闪耀着银光的刀尖。他从没亲手伤人。方才拿起主意时还有勇有谋,这会儿真要做了,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四肢僵硬不能动,“你们……等我先熟悉熟悉刀。”
只见他好容易紧绷起来的肌肉再度松懈下去,深呼吸,大口喘气,举着那把刀在空中挥舞,毫无章法。刀身划出不规则的,无法预判的弧线,更加一步验证了他就是个从未习武的公子。
赵襄武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梁彦好方才说的肯定是假话,此刃乃张掖名匠亲手打制,用的是新开采出来的铁矿石,品质极好,淬火时金光不断,回火后弯而不折,便从旁推介,“这刀厉害得很,你试刀别使太大的劲儿,当心把人伤了。”
须卜滑勤却不以为意,有心干扰他,“你们别太小瞧我们的铁甲,也是用精铁打造的。力气小了怎么能管用,连个小坑都碰不出来,你得叫他把吃奶的劲儿也用上……”
“你别听他的。”赵野言语坦荡,更是张开手臂要他随意尝试,一点也不把危险放心上,“又不是只能砍一回,一次不能再试几次便好。”
“试一回就够了,不成便不成,可别把这位兄弟伤了。”赵襄武并不觉得他们能用这么幼稚的手段蒙骗住须卜猾勤。
梁彦好双手握刀,跟着说话人的方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