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突然掀起,一个黑衣人快步走出,瞧着像是今日跟在景容身边的暗卫之一。
宁竹眼睛一眯。
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暗卫翻身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
宁竹暗暗记下他离去的方向,转身解开自己的马匹,悄然地跟了上去。
今晚也是天助,并未下雨,顺着马蹄留下的痕迹,宁竹轻松跟上那名报信的暗卫。
待到天色渐亮时,那名暗卫在一处荒郊野岭外的客栈前下马。
这里原先的主人已经不见了,周围全部被身穿皮甲的侍卫给包围起来。
宁竹无声地绕到客栈后方,找了一个视线死角,起跑后指尖扣住屋檐的缝隙,翻身就上了屋顶。
瓦片在她脚下未曾发出半点声音,她俯身贴耳,仔细分辨着每间屋内的动静。
“公子还未醒来吗?”是那名暗卫的声音。
“也不知她给公子下了什么毒,”另一个声音答道,“昨夜昏过去后就再未醒来。”
暗卫犹疑道:“那接下来......”
“公子已经交代过了,让我们片刻不得耽误,立刻启程回郦州。”
宁竹眉头一动。
郦州?不就是老皇帝现在落脚的地方吗?这是被打输了,要回家找爹告状?
事实是,景容也没有预料到那根短箭上的毒素会这么猛烈,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口子,却让他意识模糊,昏睡过去前只来得及发出速速返回郦州的命令。
这毒难解,拖不了多长时间,只能待回了郦州,看看御医会不会有什么解决之法。
所有人都没想到,宁竹会如此大胆,只身一人杀了个回马枪。
顾忌着景容还在休息,两名暗卫的对话并未持续太长。
宁竹轻手轻脚地挪到主屋上方,透过瓦片的缝隙向下看去。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有种不正常的热。
两名侍女静立在外间,距离不近不远,确保自己第一时间就能听见里面的人吩咐。
内间的门轻掩着,隐约可见一张雕花大床的轮廓。
侍女就像是木偶人一般,也不说话,这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就只有她们掐着时间来打开窗透气的声音。
当侍女又一次开窗透气时,宁竹顺着屋檐攀爬而下,快速从窗户跃进屋内。
侍女刚转身,就被她一个手刀劈在颈侧,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软软倒下。
她将人轻轻放在地上,只有衣裳摩擦的窸窣声。
另一名侍女察觉到异样,刚抬起头就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