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只是分享着自己的经历和感悟。
但就是这样朴素的共情和毫无压力的陪伴,让林川体内奔涌的狂暴气息,奇迹般地一点点平息下来。
那碗温水散发出的淡淡热气,老班长缓慢摇动蒲扇的节奏,他平和而苍老的嗓音,共同构成了一种强大的安抚力场。
林川依旧喘着粗气,但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眼神中的狂乱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后怕。
他刚才,差一点就又失控了。
“喝口水,定定神。”老班长这才将目光转向他,将温水往前推了推。
林川沉默地端起碗,水温正好。
他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水流划过干涩的喉咙,仿佛也滋润了他几近干涸的心田。
“老首长……我……”他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没事,正常。”老班长摆摆手,打断了他,“苗子被风雨打了,总会蔫一阵子,根没烂,就能缓过来。你这根,扎得深,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看得出来。”
说完,老班长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睡不着就出来坐坐,院子里看得见星星。天塌不下来。”
他留下那碗水和那把蒲扇,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林川坐在床沿,久久未动。
脑海中依旧有杂音,但不再那么尖锐刺耳。老班长的话语,如同在他狂暴的内心世界里投下了一颗定魂珠。
这一夜,他终究没有完全睡着,断断续续,半梦半醒。
但至少,他没有再次彻底失控,没有破坏任何东西,也没有伤害自己。
第二天清晨,林川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出木屋,精神萎靡。
李老正在院子里打着一套缓慢而舒展的太极拳,看到他,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问。
张老依旧在喂鸡,看到林川,默默地将手里的一小把谷粒分了一些给他,示意他也试试。
林川学着张老的样子,将谷粒撒出去,看着鸡群围拢过来啄食,那种生命的活力与单纯,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老班长则已经坐在了池塘边,钓竿依旧支在那里。
林川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昨晚没睡好?”老班长目视水面,淡淡问道。
“嗯。”林川低声道,“……让您费心了。”
“费啥心。”老班长不以为意,“我们三个老家伙,守在这‘归巢’,不就是干这个的?”
这时,李老打完拳,也踱步过来,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接口道:“这心魔啊,就像这地里的杂草,你白天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