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宫金碧辉煌，夜明珠将海底照得如同白昼。今日是东海龙王三千岁寿辰，各路水族神仙齐聚一堂，珊瑚丛中仙乐飘飘，蚌女们舞动着七彩的裙摆。
"素贞，莫要乱跑。"黎山老母轻声嘱咐身后的小徒弟，"龙宫重地，不比我们青城山自在。"
"是，师父。"白衣少女恭敬应答，却仍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她生得极美，肤若凝脂，眉目如画，额间一点朱砂更添灵动。这是修行千年的白蛇白素贞，刚刚化形不久，随师父来见世面。
宴席上觥筹交错，白素贞却渐渐觉得无趣。趁师父与龙王论道，她悄悄溜出大殿，往珊瑚丛深处游去。
"咦？"她忽然听到一阵锁链声响，伴随着压抑的痛呼。循声而去，在一处隐蔽的洞穴里，她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少年被九条寒铁锁链穿透肩胛骨，钉在岩壁上。他看起来不过人类十三四岁年纪，苍白的皮肤上满是伤痕，最骇人的是他颈侧生着八个小小的肉瘤，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睁开成为新的头颅。
似是察觉到有人，少年猛地抬头，露出一双金色的竖瞳。那眼神凶狠如野兽，锁链哗啦作响。
白素贞吓得后退一步，却未逃离。她注意到少年脚边打翻的食盒——显然看守的人故意刁难他。
"你...饿了吗？"她轻声问道，从袖中取出宴席上偷偷藏起的点心。
少年警惕地盯着她，不发一言。
白素贞将点心放在地上，轻轻推过去："我叫白素贞，是黎山老母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相柳。"少年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白素贞歪着头，忽然注意到他手腕上一道新伤，"你受伤了！"她毫不犹豫地扯下一截衣袖，沾了海水为他清理伤口。
相柳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陌生少女。千年来，他因天生九头妖相被族人视为不祥，锁在这暗无天日之处，从未有人对他展露半分善意。
"为什么？"他艰难地问。
白素贞手上动作不停："师父说，众生平等，皆有向善之心。"她抬头微笑，"你精通水系法术吧？我刚才看到你控制水流清洗伤口了。"
相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确实暗中操纵水流，没想到被她察觉。犹豫片刻，他指尖轻点，在空中凝出几个水字："你懂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