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血色寒潭中,意识渐沉。四周的水不再是冰,而是滚烫的血,灼烧着四肢百骸。我听见自己喃喃:“若重来……我仍会救。”
话音落,潭底玉佩忽地一亮,一道微光自心口蔓延,穿透血雾。
可就在此时,一股寒流自背后袭来,我猛地睁眼——自己仍站在洞中,可方才那一瞬,仿佛真被拖入了寒潭深处。蓝兔已退后半步,虹猫被一道冰锁缚住双臂,动弹不得。
“心脉有执,试炼即启。”母亲的幻影抬手,我脚下石板骤然裂开,寒潭翻涌,一股巨力将我拽入水中。
水冷如刀,刺入骨髓。可下一瞬,潭水竟由清转红,如血沸腾。我沉入其中,四肢僵硬,意识却被无数记忆撕扯——
我看见自己一次次割破指尖,滴血入药,为虹猫续命;
我看见自己针刺穴道,逼出毒火,疼得咬破嘴唇;
我看见自己跪在雪中,发梢尽白,只为换回一个陌生人的呼吸。
“你救得了多少?”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你救不了母亲,救不了自己,救得了天下吗?”
我张口,却吐出一串血泡。身体越来越沉,心脉跳得微弱。可就在即将昏厥之际,我听见蓝兔的声音,穿透血水,清晰传来——
“她救不了自己,所以才需要我们。”
一道寒气自水面贯入,如冰针顺经脉游走,直抵心口。我猛地一震,血色寒潭骤然澄清,那股压迫感瞬间消散。
我浮出水面,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上岸。蓝兔半跪在地,脸色惨白,唇角渗出血丝。她将我揽在怀中,掌心仍覆在我心口,寒气未散。
“你……不该……”我喘息着。
她摇头,声音极轻:“你以血换命,我便以气换你。”
虹猫挣脱冰锁,冲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扶住。他手在抖,却未说话,只将我往怀里带了带。
洞中寂静。母亲的幻影含笑望着我们,缓缓抬手。石壁深处,一声清越剑鸣响起,冰魄剑自岩中飞出,剑身流转寒光,稳稳落入蓝兔掌心。
她握剑在手,低头看我:“从今往后,换我护你。”
我倚在虹猫肩上,虚弱得说不出话。发梢已全然染白,如雪覆枝。玉佩仍在震,指向北方,那紫云剑的鸣动未止,催促着下一步。
虹猫低头看我,目光沉沉。他拇指轻轻擦过我唇边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