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木门被刀鞘撞得吱呀作响时,柳清照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衣领往下淌,湿漉漉地贴着皮肤,泛起一阵凉意。
她攥着杨过的手腕,能摸到他脉搏跳得很急——不是因为害怕,是伤口在发烧,像滚水从皮下渗出来。
“转移到地窖。”赵景云压低声音说,他刚才贴着门缝听动静,后背绷得笔直,“柴房四面透风,他们撞开木门最多三下。书院地窖在藏书阁后面,墙根有个狗洞能钻,我前天收拾杂物时发现的。”
柳清照皱了皱眉。
她知道赵景云是书院新来的杂役,原本以为这少年只是手脚勤快,现在听他说得这么清楚,倒像是早有准备。
“你去查来者是谁。”她直接下令,“我先背他走,半柱香后在藏书阁西墙汇合。”
杨过挣扎了一下:“我能走。”话还没说完,额角的冷汗已经滴在柳清照手背上——这状态哪走得动?
汗水滚烫,还带着一股腥味。
她没说话,蹲下身把他往背上一驮。
杨过愣了一秒,低声说了句:“得罪了。”
外面传来赵景云的声音:“哎!你们这是要抢人?我这就去喊山长——”话音突然被打断,接着是重物撞墙的闷响。
柳清照脚步一顿,背上的杨过抓紧她的衣领:“他故意引开注意力。”
她咽了口口水,没回头。
背着人跑过青石板路,鞋底碾过晨露打湿的青苔,差点滑倒,膝盖擦破了点皮。
她咬牙继续往前,能闻到杨过衣服上的血味——和原著里绝情谷那摊血不一样,这次是热的,还有人的气息。
“到了。”她喘口气,把杨过放下,“赵景云该……”
“林昭!”
赵景云从旁边跑过来,捂着半边脸,发带散了,手里拿着一段染血的红绸。
“是李莫愁。”他把红绸递过去,上面绣着曼陀罗花,还沾着一些黏液,“她让人传话,说杨过坏了她的好事,要活剐了他。”
柳清照手指停在红绸上。
她当然知道李莫愁——原著里那个为情疯狂的女人,连婴儿都能下手。
可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找上门。
“地窖入口在假山第三块石头下面。”赵景云擦了擦嘴角的血,“我去引开她的人,你们快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