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棋,从来不是算尽人心,而是...她垂眼盯着自己腕上的翡翠镯子——那是母亲临终前给的,刻着"愿尔心似赤子"。
"林兄,郭兄弟。"她忽然起身,鹅黄色裙裾扫过柳清照的鞋尖,"我突然想起要回船里取些东西,先走一步。"
柳清照看着她转身,发间的珍珠步摇在逆光里闪了闪,像要落下来的星子。
直到门帘重新放下,她才听见黄蓉低低的声音飘过来:"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不该说那么多。"
冷不丁的男声惊得柳清照抬头。
杨过站在街角的槐树下,玄色披风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悬着的玄铁匕首。
他手里提着个油纸包,是书院门口刘记的桂花糕——她前日说过爱吃。
"你跟踪我?"柳清照挑眉。
杨过耳尖泛红,把油纸包往她怀里一塞:"书院后门的老周说你拿了桃花居的帖子。"他别过脸去看街角的糖葫芦摊,"我...我刚好要去城南买刀鞘。"
柳清照捏着油纸包,闻到里头飘出的桂花香。
她突然想起昨夜杨过甩给她的披风,松木香混着点铁锈味——是刀伤未愈的血味。
"欧阳家的人在城外集结。"杨过忽然皱眉,目光扫过街道尽头的车马,"我今日在驿站听见消息,欧阳克带了二十个死士,说是要..."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要清后患。"
柳清照的手指捏紧了油纸包。
远处传来打更声,未时的阳光正慢慢往西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她望着杨过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怕什么?"她扬起下巴,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可还没教郭靖做第三组俯卧撑呢。"
杨过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间的话突然哽住。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指尖碰到她耳后细汗时猛地缩回。
街角的糖葫芦摊传来小贩的吆喝,他望着她被夕阳染红的侧脸,轻声道:"明日起,我睡你隔壁厢房。"
柳清照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书院可不让外客留宿。"
"我是神雕侠。"杨过转身往巷口走,披风在风里翻卷如浪,"规矩...是人定的。"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柳清照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方才黄蓉离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