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立刻去提铜壶,壶柄上还沾着今早煮的梅花茶渍。
她倒温水时,手腕稳得像换了个人,茶水在瓷盏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柳清照捏着孙婆婆的下颌灌药,黑褐色的药汁顺着老人嘴角流出来,她就用帕子擦,擦完继续灌,直到瓷盏见了底。
"灸盒。"她抬头,"古墓里该有艾草吧?"
小龙女转身冲进耳房,再回来时抱着个雕着缠枝莲的木盒,艾草的苦香立刻漫开。
柳清照取了段艾条点燃,在孙婆婆的关元穴上方一寸处悬灸,火星子噼啪爆响,映得她额角的汗珠子亮晶晶的。
"你这身子骨比我那台老电脑还难搞。"她突然低低吐槽,"电脑卡了还能重启,你倒好,中个毒跟系统崩溃似的。"
小龙女没忍住,嘴角轻轻抽了抽。
这是她第一次见柳清照在救人时还能说俏皮话,原来这小书生不是总板着脸,只是总把紧要事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一刻钟后,孙婆婆的手指动了动。
"婆婆?"小龙女扑过去攥住那只手,"是我,龙儿。"
孙婆婆缓缓睁眼,目光先是涣散,接着聚焦在小龙女脸上。
她张了张嘴,声音像破风箱:"龙女......枣糕......有毒......"
"知道了,知道了。"小龙女的眼泪砸在孙婆婆手背上,"您先歇着,什么都别说。"
柳清照靠在柱上抹了把汗,右肩的伤口又开始疼,寒心散的毒像条小蛇在血管里爬。
她刚要扶着柱子站起来,就听见廊下传来脚步声。
"林公子!
龙姑娘!"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小跑的喘气,"胡阿婆让我送新采的甘草来,她说今早村头张婶子的枣糕摊......"
胡阿婆跟着走进来,手里的竹篮还沾着晨露。
她看了眼孙婆婆,叹口气:"昨儿后半夜,有人看见红衣女子在村头转悠。
那衣裳红得跟血似的,发间还插着根白骨簪——可不就是你们说的李莫愁?"
柳清照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她想起李莫愁在密道里说的"你的命,我也要了",想起孙婆婆手里那半块枣糕,突然明白过来:"她在试你的底线。"
小龙女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
"她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