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响,像冰裂在寂静中回荡,正笑着对乔峰说:“帮主今日宴请群雄,这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可是我亲自封的。”
“慢着!”
柳清照的声音像块石子砸进沸油里。
她踩着青砖“噔噔”上前,袖中攥着的显色布被手心的汗浸得透湿,布料贴着皮肤,黏腻得发痒。
她从随从手里接过个粗陶碗,倒满酒时故意晃了晃,酒液在阳光下泛着清冽的光,像一汪流动的琥珀。
满场哗然。
谭公前日夜逃的事早传得沸沸扬扬,此刻众人看着这个突然站出来的“林公子”,交头接耳声像炸了窝的麻雀,嗡嗡地灌进耳朵。
康敏的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堆着笑:“林公子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我康敏的酒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试试便知。”柳清照反手从腰间扯下块白绸,正是方才包硵砂的油纸里衬。
她将原坛的酒往绸子上一泼,布料瞬间腾起青烟,焦黑的窟窿像张咧开的嘴,发出“嗤啦”的哀鸣,“这是西域鬼面藤的毒,专攻心脉。发作时像受寒症,等喘不上气时,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演武场静得能听见风吹动红棚的声响,布幔猎猎,像战旗在低语。
乔峰的手悬在半空,酒盏里的酒晃出半滴,落在青衫上晕开个深印,那墨色缓缓扩散,像一颗心在渗血。
康敏的脸白得像张纸,镯子“当啷”掉在地上,她突然尖笑起来:“你血口喷人!我与帮主夫妻多年,为何要………”
“因为你嫉妒。”柳清照打断她,声音像淬了冰,冷得刺骨。
她看着康敏那故作镇定的脸,脑海中闪过无数细节——她总在乔峰面前提起亡妻,语气轻柔却带着刀锋,她收藏乔峰送的每一件旧物,却又在无人时一把火烧尽。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是嫉妒他的地位,是嫉妒他心里那个早死的夫人。你总说他对你不够热络,可你根本不明白——他把真心都给了一个不会跟你争风吃醋的死人。你恨她,更恨自己,所以想毁了他,这样至少……”她顿了顿,“至少他会记住你。”
康敏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望着乔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脚边的碎镯子上,那是他去年生辰送的。
风掀起红棚的一角,漏下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原来他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阿朱。”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