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向柳清照，眼底翻涌着暗潮：“我早说过，别单独涉险。”
柳清照望着他发梢沾的几片松针——定是从城外的松树下来的，心里突然一暖。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没事。”
“老金，你当我洪某人是摆设？”洪七公晃着打狗棒凑过来，“在汴京撒野？你当郭大侠的降龙十八掌是吃素的？”
金轮法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狠狠瞪了柳清照一眼，拂袖道：“林昭，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达尔巴撞开人群，红袈裟的衣角扫过八仙桌，将那幅假图卷落在地。
人群渐渐散去。
杨过蹲下身，替柳清照捡起地上的炭笔，指腹擦过她沾了墨迹的指尖：“方才吓死我了。”
柳清照望着金轮法王离去的方向，攥紧了怀里的玉哨。
她听见远处传来驼铃声——是蒙古商队的方向。
夜风卷着松针掠过她的发梢，她突然想起前日帐篷外异动的星图，想起乱葬岗那半块青铜碑上的“藏”“秘”二字。
“过儿，”她转身握住他的手，“今晚别回客栈了。我总觉得……”
杨过将她的手揣进自己袖中，玄铁剑在腰间泛着幽光：“我在。”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
柳清照望着桌上那幅被撕成两半的假图，突然想起老裁缝说的“戴斗笠的汉子”——他腰间的玉佩，似乎和金轮法王前日送给达尔巴的那枚，纹路一模一样。
月光爬上屋檐时，醉仙楼下的茶棚里，有个小乞丐捡起半张碎图，偷偷塞进怀里。
他仰头望了眼二楼的窗户，嘴角勾起抹阴鸷的笑——那是金轮法王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