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柳清照脚步一顿。
杨过立刻察觉她的异样,反手扣住她手腕:"怎么?"
"没什么。"她摇头,目光扫过山脚下的官道。
月光下,三匹黑马正安静地啃着路边的野草,马背上搭着几个布包,其中一个还鼓鼓囊囊的,隐约能看见药瓶的轮廓。
"我就说老板娘不对劲。"柳清照挑眉,"上个月她多找我五文钱,我还以为是算错账。"
"是我找的她。"李怀义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清亮了些,"丐帮在汴京的暗桩,专门接应朝廷密探。"他咳嗽两声,指了指中间那匹马,"马鞍下有金疮药,林公子......你后背被碎石划了道口子。"
柳清照这才觉得左肩火辣辣地疼。
她没接话,翻身跃上离自己最近的马,手指刚碰到马鞍,就摸到块硬邦邦的东西——是个油纸包,打开来是三个烤得金黄的炊饼,还带着余温。
"她倒会做人。"她扯了扯嘴角,把炊饼塞给李怀义,"吃点,有力气养伤。"
马蹄声在山林里敲出急促的鼓点。
杨过骑在最前面,玄铁剑斜挎在背后,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柳清照居中,李怀义伏在她身前,呼吸渐渐平稳;最后那匹马上驮着从密室里抢出的包裹,布角被风吹得掀起,露出半截泛黄的绢帛。
"林公子。"李怀义突然摸向胸口,从里衣里掏出块羊脂玉佩,"这是我被抓时,从那刺客首领身上摸的。"他把玉佩塞进柳清照掌心,"背面有刻字,我不认得。"
柳清照借着火折子的光看,玉佩背面果然有几道歪扭的刻痕,像是用刀尖匆忙划上去的。
她盯着那些符号看了片刻,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女真文字,她大学选修课上过《古代少数民族文字概论》,虽然记不全,但"完颜"两个字的结构她记得清楚。
"金国?"杨过听见动静,拨转马头靠过来。
他的玄铁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想劫的不只是漕运密档?"
"漕运是幌子。"柳清照把玉佩收进袖中,"密档里有江南驻军布防图,金国要的是这个。"她摸了摸腰间被烤得发烫的乌鸦令牌,突然笑出声,"夜枭以为自己是刺客,其实是别人手里的刀。"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怒吼。
"林昭——我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