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里,生长出平等的真心,本身就是一种情感悖论。
祁生野不爱他。
他感觉自己像条被豢养的小狗。祁生野心情尚可时,摸摸他头发,施舍几句听不出真假的温言软语,他便活过来,摇着尾巴凑上去。
可一旦她烦了,他便被晾在角落,连同他那些无处安放的爱,一同发霉变质。
祁生野说,她想分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一旦离开她,他是真的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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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个小时的辗转颠簸,张桂源又一次回到了南城。
一滴雨落在掌心,他低垂着眼捻掉。水迹晕开,残留的湿腻挥之不去。张桂源掏出手机,屏幕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张桂源.“把她带到别墅。”
这句话在他心里盘桓了太久,此刻说出竟有种迟钝的痛。
他想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他和祁生野的家。那点可怜的好已荡然无存,那不如索性就地沉沦。
爱也好,痛也罢,他都认了。
只不过爱太奢侈,痛才足够刻骨铭心。
她得记着他。
他抬眼,南城还在下雨。
雨季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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