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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点头:“赶海回来正好冲澡,不误你们 21:30。”
严浩翔却看向宋亚轩:“齿轮烘干要多久?”
“一小时。”宋亚轩抬手腕看表,“我们有一整夜。”
3
后院玻璃房曾是温室,现在成了临时工作台。
航空箱打开,黑色泡沫凹槽里躺着七片透镜碎片,最大一块边缘呈梦幻的孔雀蓝。
严浩翔戴上无粉手套,把碎片逐一排列在透光软垫上。
宋亚轩举着手机灯,光线穿过玻璃,在地面投出一小片晃动的水纹。
张真源搬来可移动紫外灯,贺峻霖则负责记录——
他用钢笔在牛皮纸本上画下每一片的裂纹走向,笔尖沙沙,像潮汐在纸上倒退。
“缺的那块弧度 47.3°,”严浩翔低声说,“铜齿轮刚好吻合。”
宋亚轩把烘好的齿轮递过去,齿牙在紫外灯下泛出暖金色。
严浩翔用 3D 扫描笔描出轮廓,数据实时同步到电脑。
打印喷头吐出透明树脂,层层堆叠,像一只正在凝固的微型海浪。
四个人围着打印机,呼吸同步,仿佛等待一枚新心脏的诞生。
4
凌晨 3:05,树脂完全固化。
严浩翔把打印好的补缺片嵌进最大碎片缺口,严丝合缝。
宋亚轩用镊子夹起一滴光学胶,轻轻点在接缝处。
紫外灯再次亮起,胶水迅速结晶,裂纹像被月光抚平。
贺峻霖吹了声口哨:“完美。”
张真源顺手拿起相机:“来,给新透镜拍张证件照。”
镜头里,七片碎玻璃重组成一只完整的眼睛,瞳孔处是铜齿轮的圆心,像一枚封印。
5
打印机的余热散开,玻璃房温度升高,窗棂蒙上一层雾。
严浩翔脱下外套,只穿黑色工字背心,肩胛骨在灯下投出锋利剪影。
宋亚轩把铜盒扣好,指尖沾了点胶水,下意识往裤腿抹。
严浩翔抓住他手腕,用酒精棉片一点点擦净。
动作轻得像在擦一件易碎展品,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宋亚轩垂眼,睫毛在灯下投出小片阴影:“授权人,服务这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