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你们’。”
宋亚轩把节拍器再调快 10 bpm,像把未来的语速提前预演。
5
0:45,录音笔第二次亮起。
这一次,不再是单字。
严国梁用 15 秒,讲出七年前的整段真相:
“我欠赌债,想用灯塔保险金……
点着导火索后,我后悔了,
可火已经烧到引线……
我逃了,留下你们……
对不起。”
录音结束,病房安静得能听见点滴声。
严浩翔伸手,握住舅舅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被弹片划过的疤,如今像一条干涸的河床。
“哥,”他第一次用小时候的叫法,“我们一起把灯修好。”
严国梁的眼泪滚进枕头,无声地点头。
6
1:00,警方笔录。
女警官推门进来,示意录音结束。
宋亚轩把节拍器递给她:“能让他带着节奏说话吗?”
女警官愣了一下,点头。
严国梁用均匀节拍,一句一句复述作案经过。
每说一句,铜齿轮就“叮”地轻响,像给真相上锁。
笔录做完,警官收起录音笔,轻声对严浩翔:
“这份证据,会减轻量刑。”
严浩翔摇头:“我们要的,不是减轻,是补偿。”
7
1:15,走廊尽头。
宋亚轩靠在窗边,雨后的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严浩翔走出来,嗓子哑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宋亚轩把一枚新的铜齿轮塞到他手心——
齿轮中心刻着今天的日期:2024.3.24
“以后每说一句话,就让它响一次。”
严浩翔握紧齿轮,齿牙硌进掌心,却带来奇异的安定。
他低头,用刚恢复的声音,一字一顿:
“我——爱——你。”
宋亚轩愣住,耳尖瞬间烧红。
下一秒,他踮脚,吻住那两片仍带沙哑的唇。
铜齿轮掉在地上,“叮——”一声滚远,像替他们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