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观察我——安防顾问的本能。
我冲他点头,他面无表情。
那一瞬我莫名心慌,好像十五年前那个雨夜,我又站在假山旁,手里拎着铁锹。
手机震动,是哥哥发来的加密消息:
"童工合同已经走完法务,火化炉那边也打通,只等贺峻霖签字。"
我抬头,看见贺峻霖。
他站在甜品塔旁,穿一件奶白色西装,领口别着一只小型黑色玩偶,像丧礼上才会出现的袖珍遗像。
我举杯,对他做了一个无声的"干杯"。
他也举杯,笑得像根本不知道我要把他卖给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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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逝者妆造师·贺峻霖】
地点:秀场后台化妆间
我脸盲,却记得声音。
宋亚轩的声音像温水,严浩翔像冰锥,张真源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让人做梦。
今晚我负责给三位"全息逝者"上妆,他们躺在3D扫描床上,皮肤被激光切成一亿个像素。我要在像素里找血色,找腮红,找"好像还活着"的假象。
其实我只想看自己的脸。
但我没有童年照片。五岁以前的所有影像都被张真源收走,他说那是"治疗"的一部分。
后台灯光太亮,我低头,看见自己胸前那只黑色玩偶——是宋亚轩送的,他说:"这叫记忆锚点,带着它,你就不会梦游。"
可我知道,我梦游不是因为记忆,而是因为牙齿。
我嘴里有一颗乳牙,一直没掉。医生说乳牙下方没有恒牙胚,是基因缺陷。
只有我知道,那颗牙不属于我,而属于"无名童尸"。
七年前,我亲手把它塞进自己牙龈,用血黏合。我想带着他一起长大,一起活下去。
门口有人敲门,"小贺,该你上台了。"
我应声,却在镜子深处看见另一个自己——十三岁,穿校服,嘴角撕裂,手里攥着一把螺丝刀。
他冲我笑,用口型说:
"今晚,替我点火。"
我低头把黑色玩偶别到西装领口,顺手关掉化妆镜的灯。
灯灭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像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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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5 安防顾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