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倦日情空涌,恰如昨日玉箫笛。”
……
玉箫踏入贺宛如院落时,眉峰微蹙——满室甜腻脂粉气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头发紧。
贺宛如轻移莲步,腰肢款摆,似弱柳迎风,摇曳生姿,她屈膝行礼之际,眼波流转,如春水微澜,悄然荡出一抹动人心弦的神韵。
“想必您就是大奶奶的堂嫂,渤海郡主吧?妾身有幸得见娘娘尊容。”
话音尚未散去,玉箫身旁的惊蛰已面无表情地迈前一步,寒意从他周身散发开来,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一层霜色……
惊蛰许家就是这般教规矩的?郡主尚未开口,哪容得你僭越!
惊蛰这是不把将军府放在眼里,还是连渤海王府的威严也不放在心上?
贺宛如垂眸轻笑,敷衍地又福了福身……
“是妾身失仪,还望郡主海涵。”
玉箫在窗边稍显敞亮处落座,指尖叩击扶手发出轻响……
玉箫听闻我家晏晏溺亡而逝。
她抬眼望向贺宛如,目光似淬了冰……
玉箫有趣的是,她生前最后一面见的人……正是你。
玉箫不如,你与我说说,晏晏究竟是怎么没的?
贺宛如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底尽是狡黠……
“郡主如今已是禾家妇,禾家对大奶奶的心思,您比我更清楚。”
她慢条斯理地抚着鬓发……
“我不过是个传话的,若真想知道大奶奶的死因,何不去问您家将军?”
这番话轻描淡写,却暗藏锋芒,言语间透着对玉箫的轻视。
玉箫猛地起身,寒芒在眼底一闪而过。
她几步逼近贺宛如,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掐住对方脖颈。
这个举动来得太过突然,连跟在玉箫身边多年、见惯风浪的谷雨和惊蛰都惊得变了脸色。
贺宛如被掐得脸色涨红,双手徒劳地抓着玉箫的手腕,艰难出声……
“郡……郡主何苦为难我……您这般模样……分明也知道……”
话音未落,玉箫已悄然贴近她耳畔,吐出的话语冰冷刺骨,仿佛淬了毒的利刃,直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