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唤,声线压得极低。
月洞门旁,那名身着绿衣的死士见状,即刻迈步上前,垂首静候她的指示,动作干净利落,无声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玉箫轻轻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夹杂着一丝苏合香的淡雅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的鼻尖。
那气息像是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蛊惑,令她心头微微一颤,连耳根都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浅红……
玉箫替我盯着将军,瞧他究竟往哪处去了。
芒种奴婢明白。
芒种屈膝应下,待禾如非的身影消失在照壁转角,便悄无声息地隐入抄手游廊的阴影里,指尖已扣紧了袖中那枚淬过麻药的银簪。
檐角铜铃在晨风中轻晃,将主仆二人这短暂的密语,碎成了檐下一地斑驳的晨光。
徐府花厅的梨木茶案上,青瓷盖碗正腾起袅袅白汽,将主位上徐敬甫的面容洇染得朦胧。
他执起茶盏轻晃,茶汤在釉色里流转成琥珀色……
徐敬甫听闻肖怀瑾在掖州卫如鱼得水,新训的兵丁已见起色。
楚昭指尖叩着膝头暗纹,听出那温声下的锋锐。
案几上博山炉飘来龙脑香,他垂眸拨弄茶盏铜托……
楚昭掖州卫辎重向受县衙辖制,学生记得掖州知县孙祥福,正是老师门生。
徐敬甫孙祥福……
徐敬甫捻着胡须沉吟,茶盏轻磕案几发出脆响……
徐敬甫此人替我办过事,只是远在胶东做了几年土皇帝,倒生了异心。
楚昭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已知话中深意……
楚昭老师是有顾虑?
徐敬甫早年我曾助他入仕……
徐敬甫声线渐低,指腹摩挲着杯沿……
徐敬甫他后来投桃报李,账目上便有些往来。
徐敬甫只是那人心思不正,怕是私下记了黑账。
檐角铁马忽然叮咚作响,堂外传来小厮通传……
“相爷,楚公子,飞鸿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