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垂眸看着禾二奶奶颤抖的指尖死死攥住自己裙裾,心底泛起冷笑……
她本就是为禾晏眼盲真相而来,却没料到这妇人竟如此孤注一掷。
可当年那场身份互换的闹剧里,这母亲分明也是默许之人。
她缓缓抽回衣袖,重新坐回石凳,指节一下又一下叩着斑驳的石面……
玉箫二婶这话蹊跷,晏晏明明是意外溺水身亡,何来做主之说?
玉箫难不成许家的事,还轮得到我一个外姓人插手?
禾二奶奶突然抓住石桌边缘,指节泛白……
禾二奶奶郡主,您心里清楚!晏晏根本不是意外!
禾二奶奶她的眼睛……
沙哑的呜咽卡在喉咙里……
禾二奶奶我只是个妇人,斗不过他们,只能求您……
玉箫还有什么要说的?
玉箫轻抬指尖,将耳边散落的碎发撩向一侧,她的语调清冷,仿佛刚从井水中浸过一般,带着一丝沁人的寒意。
眼前人的眼泪让她想起一年前那场意外,贺宛如也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哄得所有人都相信了“意外”的说辞。
禾二奶奶猛然抬头,对上那双淬了冰的眼睛。
她原以为玉箫是来讨公道的,此刻却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咬牙道……
禾二奶奶害晏晏的,是大老爷出的主意……
禾二奶奶真正动手的,是你夫君……
玉箫够了。
玉箫猛然起身,石凳在青砖地面上拖拽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那尖锐的声响如同撕裂了宁静的空气,令人心头一紧。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急促,仿佛被某种情绪驱使,不容片刻迟疑。
周围的气氛似乎也因这一声突兀的噪音而凝滞,连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玉箫聪明人说话该有分寸。
她俯身逼近,声音里裹着寒意……
玉箫我倒要问您,当年为何点头应允?
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