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知会。
渤海昭昀默默将一壶醒神汤塞进他怀中,转身时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
待三人脚步声渐远,长廊下只剩夜风卷着枯叶。
禾如非望着空荡荡的回廊,忽觉寒意沁骨……
皇后这样的远亲都遣心腹送来贺礼,可自始至终,自己的母亲都未曾送来半句问候。
想到玉箫惨白如纸的面容,他攥紧长命锁的指节微微发颤,锁面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
晨光透过窗纱爬上雕花床榻时,玉箫正轻晃着摇篮。
怀中的禾望希发出细软的咿呀声,却盖不住外间丫鬟们刻意压低的窃语。
霜降攥着铜盆的手紧了紧,望着铜镜里玉箫泛青的眼下乌青,终于忍不住开口……
霜降这算什么事嘛!
霜降姑娘生了小小姐,可大夫人连个照面都不露!
话音未落,谷雨已猛地扯住她袖口,银镯硌得霜降生疼……
谷雨作死的!
谷雨再多嘴仔细你的舌头!
玉箫指尖抚过女儿胎发的动作未停,声音却凉得像浸了井水……
玉箫她盼着我诞下嫡长孙,偏生是个女娃娃,能来才怪。
霜降将军明明宝贝得紧……
霜降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环佩叮咚。
寒露掀起湘妃竹帘的声响里,玉箫将襁褓轻轻放进锦缎铺就的摇篮,理了理鬓边歪斜的银簪……
玉箫请二婶和心影进来。
雕花木门推开时,霜降望着禾二奶奶腕间晃动的红珊瑚手串,又想起空荡了整日的院落,忍不住小声嘟囔……
霜降二房都捧着贺礼来了,当家主母却连面都不露,传出去还当禾府苛待儿媳……
话尾消散在谷雨的怒目里,却惊得檐下灰雀扑棱棱飞走,振翅声惊醒了摇篮里的小娃娃,清脆的啼哭撞碎了廊下凝滞的空气。
廊下铜铃叮咚轻响,禾心影莲步轻移跨进暖阁,身后跟着的婢女们手捧朱漆描金匣,厚重锦缎帘子被掀起的刹那,一室檀香扑面而来。
禾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