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禾二夫人勉强挤出笑,眼角细纹里都是疲惫……
禾二奶奶别折腾,娘歇几日就好。
回廊下香客往来如织,功德箱前铜锁泛着冷光。
禾心影望着母亲佝偻的背影,喉间泛起酸涩。
原想借着上香的由头,说说许府里那些蹊跷……
夫君书房暗格里的密信,账房突然多出的西域香料,可此刻母亲连走完长廊都要扶着廊柱,她又如何能开口?
住持接过香火钱时,木鱼声恰在此时响起。
禾心影望着蒲团上母亲颤抖着叩拜的身影,檐角铜铃突然剧烈摇晃,惊起满院白鸽。
那些盘旋的羽翼遮住天光,她攥紧袖中藏着的半截密信残片,终究将话咽回肚里。
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暮色浸透朱漆门扉时,禾心影才踏进许府。
回廊转角处,灯笼在风中摇晃,将她的影子拉长又揉碎。
穿过九曲游廊,书房窗棂漏出昏黄烛光,许之恒的身影正伏在案前,执笔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动。
自庆功宴后,他便成了这般模样。
朝堂上称病告假,深居简出的日子里,连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蒙着层薄雾。
前日说起城西新开的茶楼,他望着窗外的梧桐,半天才“嗯”了一声,连敷衍都透着心不在焉。
禾心影垂眸掩去眼底暗芒。
她记得那个月黑风高的夜,许之恒潜入禾晏旧居时的模样……
平日温润如玉的公子,此刻却像换了副皮囊,翻找东西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狠戾。
那场景如同一根刺,扎得她辗转难眠。
指尖划过冰凉的窗棂,她想起玉华寺里的那一幕。
母亲见到武安侯时骤然苍白的脸色,几乎站立不稳的身形,与许之恒近来的反常交织成网。
嫁衣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忽然意识到,这场看似风光的婚事,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姑娘,热水备好了。”
陪嫁丫鬟小柳的声音惊散思绪。
禾心影转身时,袖中藏着的密信碎片硌着掌心。
在禾家时,她见过太多姊妹沦为家族棋子的悲剧。
那些被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