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浮，鬓发散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余下被拖拽着踉跄远去的背影。
堂厅里霎时静了下来，方才的喧嚣仿佛还萦绕在梁间，余下的人却都敛了声息，谁也没有先开口。
角落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各人脸上神色复杂，或沉郁，或不安，一时竟只有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隐约传来。
过了好一阵子，直到禾二夫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禾元亮才缓缓蹙起眉头，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决断的犹疑……
“这样……真的妥当吗？”
话落，他抬眼扫过在座众人，目光里满是顾虑……
“我总觉得，留着她在府里，终究是个隐患，保不齐哪一日就又闹出些什么乱子来，到时候怕是更难收场。”
禾如非的目光在禾元亮脸上短暂停留，那一眼里，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轻蔑。
这个男人，在仕途上实在谈不上有半分真才实学。
若不是仗着禾元盛的情面与人脉，他根本不可能谋得如今的职位。
可即便靠着旁人的扶持混到了这一步，他骨子里的懦弱与自私，却半分都未曾消减。
对待自己的妻女，但凡事情牵扯到他自身的利益，他从来都能狠下心肠，做出那些近乎残忍的决定，仿佛那些至亲之人不过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可偏偏，他又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总想着将最后的决断权推给别人，自己则缩在后面，既想得到利益，又不愿背负任何骂名。
这般行径，说起来，就连手段狠辣的禾元盛，都比他要干脆果决得多。
至少禾元盛会明明白白地做出选择，也敢担起选择带来的一切。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