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什么?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不敢再往深处想,那些盘桓在心头的猜测却像藤蔓般疯长,缠得她透不过气来。
玉箫临走时那句话,听着字字句句都是关切,可禾心影心底那点敏锐的直觉却在不住地叫嚣……
往后她若想再踏出这府门半步,恐怕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容易了。
难道她就要这样被困在这座四方宅院里,日复一日地看着日升月落,渐渐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活成一个被遗忘的影子吗?
念及此处,禾心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指尖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凉意。
连她尚且如此,母亲那边的境况,想来只会更糟吧?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还有她这位大嫂,今日再见,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的玉箫虽也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的客气,可方才那眼神,那语气,看似依旧温婉,眼底却像是藏了些深不见底的东西,让她捉摸不透。
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怔了半晌,依旧没能想出个究竟,只觉得心口像是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闷得发慌。
扬州城的姜宅里,暮色正透过雕花木窗一点点漫进来。
奚霁雪拆开那封用密纹锦缎包裹的玉箫来信,指尖划过信上熟悉的字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待把信看完,她叠好信纸放回锦袋,转身便寻到了正在书房里看账目的姜让。
奚霁雪我得回朔京一趟。
奚霁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姜让闻言,放下手中的算盘,抬头看向她,眉宇间很快拢起一层忧虑……
姜让阿雪,这时候回去不妥。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渐浓的夜色,声音沉了几分……
姜让乌托人的使团已经进了朔京,朝堂上如今正吵得不可开交。
姜让封云将军、上阳将军他们几个武将,连同归德中郎将那边,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的,咬死了要主战。
姜让可飞鸿将军和徐相他们却觉得该以和为贵,两边都快吵翻了天。
姜让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