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怎么?
太子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
太子子兰这是……舍不得了?
徐敬甫垂着眼,目光落在面前那只青瓷茶盏上,盏中碧色的茶汤映着他鬓边的霜白,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自始至终没发一言。
楚昭缓缓起身,袍角在地上扫过一道浅痕,他走到太子面前,微微俯身,姿态恭谨得无可挑剔……
楚昭子兰怎敢?
楚昭应香能得殿下青眼,被选中留在身边伺候,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楚昭只是这丫头自小在府里被惯得拙了些,手脚笨笨的,怕是毛手毛脚,一个不慎就冲撞了殿下。
他顿了顿,抬眼时眼底已换了副全然顺从的模样……
楚昭既殿下心中属意,下官这便记下了,回到府中就立刻差人将应香送到东宫来。
这般低眉顺眼的态度,显然正合了太子的心意。
太子任由楚昭在阶下跪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起身,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几分施恩般的满意……
太子何须行此大礼?
太子你是本宫亲近信赖之人,不必如此见外。
太子人送到府里后,本宫自会好好照料她,断不会委屈了去。
楚昭又垂首说了好些效忠的话,字字恳切,听得太子眉开眼笑,这才退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长桌上的鎏金酒壶里盛着琥珀色的佳酿,精致的玉盘里罗列着山珍海味,他执起象牙筷,从容宴饮。
眉宇间不见半分波澜,仿佛方才那桩关乎一个女子命运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只是偶尔停下杯箸的间隙,他的目光会不着痕迹地掠过身侧的徐敬甫。
老者脸上依旧是那副亲切慈爱的神情,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几分历经世事的豁达,正含笑望过来。
那眼神温和得像一汪春水,与当年楚昭还是个垂髫少年、跪在他袍角下听训时,他脸上挂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