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楚夫人望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噙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
她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只觉耳畔这些话听着格外刺耳。
这般语重心长地教儿子如何笼络人心、攀附权贵,倒像是怡红院里那些老鸨子教训姑娘们,要死死抓住出手阔绰的恩客时,才会说的混账话。
楚临风这一辈子,靠的不就是依附女人才博来的虚名?
如今倒好,竟要把这一套原封不动地教给儿子。
真要是传出去,整个朔京城的人怕是都要指着楚家的脊梁骨笑掉大牙。
“我看你爹是喝多了。”
楚夫人实在没心思再看下去,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疏离……
“子兰,你扶你爹回屋歇着吧。我头有些晕,先去里屋缓一缓。”
说罢,她连眼皮都没再抬一下,更没去看楚临风脸上是何种神情,径直起身离了席。
木已成舟的事,她如今纵是有心也无力回天,倒不如眼不见为净,省得污了自己的眼。
楚家另外三位公子见主母动了身,也纷纷起身告辞。
他们谁也不想留在这儿,看楚昭与楚临风这对父子上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那模样瞧着只让人觉得心口发闷。
不过片刻功夫,方才还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的宴席,就只剩下满桌狼藉。
杯盘倾倒,残羹冷炙散落在桌布上,真真应了那句人走茶凉,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萧索。
“哎,这都走了?”
楚临风还带着醉意,舌头有些打卷,他扬着嗓子喊了一声……
“都给我回来!”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厅堂里回荡的回声,竟无一人肯搭理。
楚昭默不作声地搀扶起摇摇晃晃的楚临风,又吩咐身边的小厮进来,将这一桌子残宴收拾干净,自己则半扶半抱着楚临风往内院走去。
这些年,楚临风早就不宿在楚夫人的正房里了。
府里那十九房小妾,他像翻牌子似的,轮着番地去歇宿。
只是今日,楚昭却没按往常的规矩,扶他去任何一位小妾的院子,反倒径直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谁不知道楚临风本就不是什么寒窗苦读的君子,这书房说是藏书之地,实则更像个藏污纳垢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