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玉箫谷雨,你去告诉芒种,让他把之前查到的关于禾如非的那些罪证,找个稳妥的机会,交给封云将军。
谷雨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玉箫,满脸的难以置信……
谷雨姑娘,您这是要……要彻底与禾家撕破脸了吗?
玉箫的目光落在远处,带着一丝决绝,声音却很平静……
玉箫弃卒保车罢了。
玉箫两相比较,我的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腊月初一这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皇城,细碎的雪沫子簌簌落下来,给朱红宫墙和琉璃瓦檐都笼上了层薄薄的白。
就在这样清冷的晨光里,乌托国的使者玛宁布带着随从,踏着未消的残雪进了京城。
消息很快传遍内宫,文宣帝已在金銮殿设下召见,满朝文武正齐聚殿中,等着见那远邦使者的模样。
清澜宫里却静得出奇。
暖阁里燃着银丝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暖意,混着一股清雅的茶香。
兰贵妃斜倚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一身月白色的素缎宫装,领口袖边绣着几枝疏淡的兰草,衬得她眉眼愈发娴静。
她半眯着眼,瞧着跟前小宫女正小心翼翼地煮茶——银壶架在小巧的炭炉上,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细泡,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那股清醇的香气便愈发浓郁起来。
兰贵妃入宫已有十数年,如今已不算年轻,眼角眉梢难免染上几分岁月的痕迹,可那份从容温婉的气度,却不是后宫那些新来的、娇艳明媚的美人儿能比的。
这些年,后宫里新人换旧人,一拨拨妙龄女子怀着憧憬进来,使出浑身解数争宠,可文宣帝的心思,却大半都系在她身上。
这份独一份的盛宠,让多少人眼红,暗地里都说兰贵妃是白得了好运气。
既有帝王一心一意的疼惜,又生养了个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皇子,偏生还性子淡然,从不掺和那些争风吃醋的事。
上头有正宫皇后压着,她恭敬侍奉;下头连那个份位不高的倪贵人,仗着几分小聪明偶尔在她面前摆些脸色,她也只当没看见,从不计较。
正静着,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老嬷嬷略带焦急的劝说……
“五殿下,慢些跑,仔细脚下的雪滑,别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