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村口的那棵老槐树又添了十二个年轮。
时间在它苍劲的枝干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让它的身躯愈发沉稳厚重。
树干粗了一圈,青灰色的树皮显得更加粗糙。
曾经细嫩的枝丫如今已变得遒劲有力,肆意伸展着,像是要撑破天际一般。
每当微风拂过,浓密的绿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低声吟唱着这十二年间的变迁。
...
张真源坐在闷罐火车里,目光追随着窗外渐渐模糊的城郭轮廓,熟悉的街景已然被抛在身后,越行越远。
他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下乡登记书,几乎要将那张皱巴巴的纸页嵌进掌心,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22岁的他,今年刚从大学毕业,怀揣着一纸炙热的毕业证书和满腔的理想主义热血,从繁华的江州来到了偏僻的高密东北乡。
这里没有高楼林立,也听不到车水马龙的喧嚣,有的只是连绵不绝的青山与质朴无华的村庄。
而张真源的目的地,则是其中这个不起眼的小村落。
他不知辗转了多少站,历经了多少个日夜的奔波,这才终于抵达了这片即将开启人生崭新篇章的土地。
这里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全新的气息,每一寸土地都像是在诉说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他站在这片陌生却又充满吸引力的土地上,心中满是期待与憧憬。
仿佛能看见自己在这片广袤天地间书写下属于自己的未来。
汪明清请问,你就是新来的张医生吧?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张真源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在此之前,学校方面已经提到过,这边会安排村长前来接应。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想必就是了。
张真源:是我,您直接称呼我为张真源就可以了,这是我的名字。
在汪明清的眼中,这后生就似一株生长在幽谷中的青竹,挺拔而立,不染尘埃。
眉目间透着一股清隽之气,仿佛晨雾初散时山间的一抹翠绿,清新且不失秀逸。
微风拂过,他衣袂轻扬,整个人看起来既有竹的刚直坚韧,又带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灵动与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