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舒畅感同时冲击着江澄的感官,让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混着蒸腾的药气滚滚而下。
宴君华低着头,目光专注地落在江澄的后背上,指尖稳健而迅捷地移动着,点过他周身各处受损严重的窍穴。他的侧脸在蒸腾的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但江澄在剧痛的间隙,却清晰地看到——那双掌控着足以移山填海力量的手指,竟在微微地颤抖!那颤抖极其细微,若非此刻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若非江澄全副心神都在对抗痛苦和感知那股修复之力,根本无法察觉。
那细微的颤抖,像一根更细更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江澄被愤怒和痛苦填满的心底,带来一阵莫名的、尖锐的悸动。
“你以为我在防谁?”宴君华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了药池翻滚的水声和江澄粗重的喘息。这一次,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狠狠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疲惫和一种……深埋于时光尘埃下的、难以言说的痛楚。
他指尖的金光在江澄崩裂最严重的肩胛骨处缓缓流连,动作更加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濒临破碎的稀世瓷器。
“防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宴君华自嘲般地低哼一声,那声音里的疲惫感更重了,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行走了太久太久的旅人,“澄儿……”
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没有带着戏谑,没有带着逗弄,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几乎令人喘不过气的重量。
“我防的,”他顿了顿,指尖的灵力微微凝滞了一瞬,仿佛那个名字重得让他难以启齿,“从来都是当年那个……不管不顾,宁可自毁根基、燃尽神魂,也要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的江澄!”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江澄的识海之中!强行催谷带来的剧痛、药浴的煎熬、被禁锢的憋屈……所有翻腾的情绪,在这一刻被彻底炸得粉碎!
自毁根基……燃尽神魂……
这两个词,像带着倒钩的锁链,精准无比地钩住了他灵魂最深处的、最惨烈的记忆碎片!那是前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