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正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奋力地踮着脚,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死死揪住宴君华垂落的一缕银发,另一只小手则气鼓鼓地拍打着宴君华的肩膀,试图去够他束发的玉冠。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因为用力(以及羞愤)涨得通红,圆溜溜的杏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控诉着师尊的“背信弃义”。
“骗子!大骗子!三个时辰!我数着呢!你休想赖掉!” 江小澄的声音又脆又亮,带着孩子特有的蛮不讲理,“我都跟隔壁山头的阿炎约好了,要变成大人模样跟他比剑!这下好了,我这样去,他肯定又要笑话我是‘奶娃娃’!都怪你!老混蛋!” 他一边控诉,一边还不解气地用力拽了拽手里的银发。
而被揪着头发、拍打着肩膀的宴君华,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神台上俯瞰众生的淡漠。他非但不恼,那双总是藏着三分戏谑七分纵容的桃花眼反而弯成了愉悦的弧度。他任由小徒弟在自己身上“作乱”,甚至微微倾身,好让小家伙“够”得省力些,嘴里慢悠悠地道:“哎呀呀,澄澄,此言差矣。为师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江小澄气鼓鼓的脸颊,触感软糯温热,“你看这日头多晒?大人模样哪有我们澄澄这般玉雪可爱?晒黑了,为师可是要心疼的。小孩子嘛,就该白白嫩嫩、无忧无虑才对。打打杀杀,多不好。” 理由冠冕堂皇,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得逞”的狡猾。
**十二岁**:画面流转。并非阴森地牢,而是在一处灵气盎然的秘境入口前。少年江澄身形挺拔了许多,眉眼间初具锋锐,正警惕地护在宴君华斜前方。对面是几个气息阴鸷、明显不怀好意的散修,为首者目光贪婪地盯着江澄腰间一枚流光溢彩的玉佩——那是宴君华前日刚给的生辰礼。
“小子,识相点,把那‘凝神佩’交出来!此等宝物,岂是你这黄口小儿配拥有的?” 散修头领狞笑着逼近,灵力威压毫不客气地碾压过来,试图让少年屈服。
江澄脊背绷紧,右手已按上剑柄,眼中是不符合年龄的沉凝与战意,低声道:“师尊,小心。”
然而,他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宴君华一声慵懒至极的轻叹:“啧,扰人清静。” 只见他广袖随意一拂,动作轻描淡写得如同驱赶蚊蝇。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席卷而出!
那几个散修脸上的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