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碗收进树洞,熊二就拽着光头强的竹篓往坡下跑:“挖红薯去咯!”竹篓里的粗瓷碗“叮叮当当”响,被熊大伸手按住:“别急,带上小铲子和水——山涧边远,别渴着。”
熊大从树洞里摸出两把木铲,是去年冬天和光头强一起削的,铲头磨得光溜溜的;又拎上装山涧水的陶罐,顺带把剩下的梅子也揣进兜里。光头强则往竹篓里塞了块油纸,笑着说:“挖着大红薯,用这个包着,省得沾泥。”
往山涧去的路,草叶上的晨露刚干,踩上去脆生生的。熊二走在前头,时不时弯腰摸两把路边的草,忽然停住脚,指着草丛里一串红果子喊:“野山楂!”伸手要摘,被光头强拉住:“没熟呢,酸得牙软,等秋深了再摘,泡糖水才好。”熊二咂咂嘴,只好恋恋不舍地往前走。
山涧边的红薯藤长得真旺,绿油油的藤叶爬满了坡,风一吹,叶子翻过来,露出底下淡紫色的茎。“找藤叶粗的,根准深!”光头强蹲下来,指着一丛爬得最长的藤:“这棵肯定有大的,我娘教的,藤越壮,红薯越胖。”
熊二抢过木铲,“吭哧”就往土里挖,结果没找对地方,只挖出来一小截白须根。“哎呀,挖错啦!”他急得直挠头,熊大走过来,顺着藤条往土里摸:“红薯长在藤根附近,得慢慢刨,别把薯皮铲破了。”
说着,熊大轻轻拨开土,木铲贴着土面慢慢挖,不一会儿,土块里就露出点红皮——是红薯!再往下刨,一个拳头大的红薯滚了出来,红通通的,沾着湿泥,看着就甜。“挖到啦!”熊二凑过来,伸手要拿,被光头强拦住:“沾着泥呢,等会儿用山涧水冲。”
仨人分工,光头强找藤,熊大挖,熊二负责把挖出来的红薯往竹篓里捡。熊二手快,见着小的红薯就往嘴里塞,刚咬一口,就皱着眉吐出来:“生的好涩!”熊大无奈地递过颗梅子:“先吃这个垫垫,等会儿烤着吃才甜。”
酸溜溜的梅子刚入口,熊二就眯起了眼,紧接着又笑了——酸劲儿过了,嘴里留着甜,正好压下生红薯的涩。光头强挖着挖着,忽然“嘿”了一声,木铲下传来“咚咚”的硬实声,他慢慢刨开土,一个半大的红薯露了出来,红皮上带着点泥土,比熊大刚才挖的还大。“这个烤着肯定香!”他小心地把红薯捧出来,用袖子擦了擦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