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日的晨光格外清亮，顾时夜换上墨汐提前熨烫好的衬衫，袖口被她细心地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留着输液时的淡青色痕迹。
墨汐帮他拎着轻便的行李，指尖却忍不住反复摩挲着行李箱的拉杆 —— 明明是盼了很久的出院，真到了这天，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着，空落落的
副官早已在楼下等候，见两人出来，连忙上前接过行李，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汇报事务，只是安静地跟在身后
顾时夜察觉到墨汐的沉默，伸手牵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顾时夜先去吃你念叨的馄饨
巷口的馄饨店还是老样子，木桌擦得发亮，老板一见顾时夜就笑着迎上来
龙套顾先生可算来了！早就给你留着最大的肉馅儿！
墨汐坐在对面，看着顾时夜熟练地帮她把馄饨吹凉，忽然想起出院前护士说的话 ——“你家先生住院时，每天都要问一遍‘今天能出院了吗’，其实是怕你总在医院熬着。”
馄饨冒着热气，墨汐吃着吃着，眼眶忽然有点发潮
顾时夜放下勺子，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
顾时夜怎么了？不好吃？还是……
墨汐不是
墨汐摇摇头，把脸埋进他的掌心，声音闷闷的
墨汐四哥，你是不是…… 很快又要走了？
顾时夜的动作顿了顿，没立刻回答，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
其实昨晚副官就把任务文件送到了家里，紧急调令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他原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却没料到她先问了出口
顾时夜是有任务
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歉疚
顾时夜三天后出发，去西北，大概要两个月
墨汐的指尖微微发凉，她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
墨汐那我帮你收拾行李，西北那边冷，要多带几件厚外套，还有你上次说磨脚的那双军靴，我给你垫了新鞋垫……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顾时夜却伸手打断她，把她揽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