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出差的消息是周三傍晚传来的,东方月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龙小辉抱着战轮站在院子里,额发湿漉漉地滴着汗。“我妈说她和你爸要去邻市盯项目,得走半个月。”他踢了踢脚边的运动鞋,“今晚开始,咱俩得自己开火了。”
龙小辉把篮球往沙发上一扔,眼睛亮起来:“那是不是可以吃泡面?”
“想得美。”东方月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冰箱里有我妈备好的菜,今晚先炒个番茄炒蛋。”
结果番茄切得大小不一,鸡蛋炒得半焦,龙小辉扒着锅沿看他手忙脚乱地撒盐,忽然从背后伸手握住他拿锅铲的手:“应该这样翻。”他的掌心贴着对方的手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叠成一团,锅里的番茄汁“滋滋”溅出来,烫得两人同时缩回手,又对着彼此沾了油渍的指尖笑出声。
第一晚分床睡时,龙小辉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隔壁房间的台灯亮着,他能听见东方月翻书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东方月举着台灯站在门口,睡衣领口歪着:“你是不是怕黑?”
“谁、谁怕黑了!”龙小辉把被子拉到下巴,却在对方走过来时,悄悄往床里挪了挪。结果那晚两人挤在一张床上,龙小辉的胳膊又习惯性地搭在东方月腰上,这次对方没躲,只是清晨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牢牢圈在怀里,像只被护住的猫。
白天上课,龙小辉总忍不住走神。东方月的笔记本上除了笔记,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扎着篮球辫,一个举着相机,小人旁边写着“早餐要记得热牛奶”。他趁老师转身板书时,偷偷在那行字下面画了个咧嘴笑的太阳,被对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腰,两人的肩膀抵在一起,暖烘烘的。
放学回家的路变得格外有意思。龙小辉会拉着东方月拐进巷尾的小卖部,抢着付钱买两袋辣条,辣得直吐舌头时,就分一瓶冰镇橘子汽水。东方月总把自己那袋里的面筋都挑给他,说“你打球费体力”,龙小辉则趁他拧瓶盖时,往他嘴里塞一颗话梅糖,看他被酸得皱眉的样子偷乐。
周末大扫除,龙小辉擦窗户时踩空了凳子,整个人扑在玻璃上,印出个滑稽的人影。东方月吓得手里的抹布都掉了,冲过来扶他时,被他反手拽着跌坐在地。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