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的桃林，比去年多了个裹着鹅黄色小外套的娃娃。龙小辉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女儿的小手，教她数落在掌心的桃花瓣：“一、二、三，跟妈妈当年教爸爸数算术格子一样，要数得认真哦。”
东方月坐在野餐垫上，手里剥着橘子，看着父女俩的身影，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女儿忽然举着满手花瓣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妈妈，花瓣香香的，比爸爸口袋里的橘子糖还香！”龙小辉跟在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橘子糖，一颗塞进女儿嘴里，一颗递给东方月：“今年的橘子糖，我加了点桃花蜜，你尝尝，是不是更甜了？”
东方月含着橘子糖，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她想起去年婚礼后，两人一起去了当年的橘子园，承包了一小片橘子树，龙小辉说：“以后每年都要自己种橘子，给咱们的小家攒满甜。”今年春天，橘子树刚抽出新芽，女儿就出生了，像是老天爷特意送来的“甜上加甜”。
野餐垫上放着一个新的布袋子，里面装着三个橘子——比当年的两个多了一个，是属于女儿的。龙小辉拿起一个橘子，剥给女儿吃，耐心地教她：“橘子瓣要慢慢掰，像解算术题一样，别急，才能尝到最甜的汁。”女儿似懂非懂地点头，把掰好的橘子瓣递到他嘴边：“爸爸吃，跟你一起‘解题’。”
夕阳西下时，龙小辉抱着睡着的女儿，东方月牵着他的衣角，三人的影子在桃林里叠在一起。风里除了桃花香，还飘着橘子糖的甜香。东方月轻声说：“明年咱们再来，到时候教她认橘子树，告诉她这是爸爸妈妈的‘约定树’。”
龙小辉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星光：“不止明年，以后每一年都来。等她长大了，咱们还带她去当年的考场门口，告诉她爸爸妈妈当年是怎么靠橘子鼓劲，怎么把约定一点点变成日子的。”
怀里的女儿咂了咂嘴，像是在梦里尝到了橘子的甜。东方月抬头望向漫天飞舞的桃花，忽然觉得，最好的约定从不是写在纸上的承诺，而是藏在年年岁岁的陪伴里——是春天的桃花，是秋天的橘子，是口袋里永远不缺的橘子糖，更是身边人一辈子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