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柔声在他耳边哄道
岁宁“李沉舟,松开些,我带你去找能救你的东西,不会离开你,我保证……”
反复几次,那手臂的力道才稍稍松懈。
岁宁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半扶半抱地撑起他沉重的身躯,在药童的指引下,一步步艰难地挪向那处寒气刺骨的寒潭。
冰冷的潭水瞬间浸湿了她的鞋袜裙裾,刺骨的寒意让她牙齿格格打颤。
她小心翼翼地让李沉舟靠坐在潭边一块光滑的石头上,解开他早已被血污和汗水浸透的衣襟,露出那道狰狞发黑的伤口。
按照药童的指示,她迅速将捣碎的“冰凝草”敷上,然后舀起冰冷的潭水,一遍遍、小心翼翼地淋洗着伤口周围。
昏迷中的李沉舟身体因剧痛和极寒而本能地剧烈颤抖着。
他的眉头死死锁住,额角不断渗出冷汗,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喉间压抑着痛苦的闷哼。
岁宁“很快就好了……”
岁宁的手在颤抖,冰冷的水和内心的煎熬让她几乎握不住木瓢
岁宁“忍一忍……”
她一边笨拙操作,一边用极低的声音喃喃,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岁宁“寒水能拔毒,散了热毒,后续治疗才受得住……你会好的。”
就在她又一次俯身时,李沉舟因剧痛猛地一颤,身体失衡,竟下意识朝她倒来。
岁宁惊呼一声,本能地张开双臂接住他沉重的上半身。
他的头无力地靠在她颈窝,冰凉的脸颊贴上她温热的皮肤。
那股混杂着血腥、草药和他身上冷冽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岁宁僵住了,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毫无防备、全然依赖地靠在她怀里。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拂过她的锁骨,因痛苦而微微抽搐的肌肉。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心疼涌上心头,压过了寒冷和疲惫。
她忘记了害羞,用尽全身力气支撑住他,一手环过他后背,一手仍固执地、颤抖地继续淋洗。
寒潭处理完毕,回到屋内,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哑医取出金针,却未亲自上前,而是站在一步之外,神色凝重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