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名姓，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轻易便能搅起沉埋于底的痛楚与血色。
沉默如同浓雾，在两人之间蔓延，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良久，李沉舟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淡漠。
李沉舟“我大部分时间坐镇总舵，权力帮帮众众多，遍布天下。我只看结果，从不过问下面的人具体如何做事。”
他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一丝冰冷的自嘲，
李沉舟“难免会有人借着权力帮的名头作威作福，行便利之事。这恶名，我来背，倒也无所谓。”
他确实从不在意世人如何评说。但此刻，
看着岁宁清澈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的信任，他忽然觉得，有些污名，或许不该背。
李沉舟“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剑锋，
李沉舟“既然看到了，自然要管。傅天义如何管理金银钱庄，我自会查明。”
岁宁点点头，觉得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沉舟。
她又想起白日的见闻，忍不住道
岁宁“不过我看那些人的行径，不像是第一次了。说不定金银钱庄里还藏着更多腌臜事……我们真的不去看看吗？”
她主要是好奇，也想亲眼看看实际情况。
这话却像是一根投入滚油的火柴，瞬间点燃了李沉舟因那张过分相似的脸而压抑许久的莫名躁郁。
他忽然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微的“磕”声。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一步步缓缓走向岁宁。
岁宁原本坐在桌边，看着他逼近，
下意识地感到一丝紧张，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仰去，脊背几乎要贴上冰冷的桌沿。
李沉舟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桌面上，
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岁宁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柏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药草苦味，
能看到他深邃眼底暗涌的她完全看不懂的汹涌情绪。
气氛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