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何靖的鼻子怒骂着。
何靖哪里敢拿酒,公子可能心里困苦,许多的话无法说出口,憋在心里郁闷难当,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抱着空酒壶发酒疯,他也不敢上前夺下他手里的空酒壶,任他就这样抱着空酒壶在屋里东倒西歪的晃悠着,满口胡言乱语,无事找事找他的茬。
何靖暗暗心焦: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把醒酒汤送过来,惹得公子惆怅不已,敢明日要对院子里的下人整顿,教会他们学会长眼侍候好公子。
向阳梗着脖子,见碍事的桌椅就踢翻,屋里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所过之处一片残桌断椅。
何靖一筹莫展跟在公子后面,陪着公子一起疯闹,当他走过窗户时,一双杀人的眼睛射向屋外还在等候听唤的下人。一些下人缩着脖子,战战兢兢侧耳倾听着,屋里桌椅倒地的噼啪声。
似有所感应,恰好此时一位下人抬起头撞入了一双喋血的目光,他吓了一跳。赶紧不等何靖吩咐,掉头朝膳房里跑去。
刚跑到膳房就看见先前过来做醒酒汤的下人,端着做好的醒酒汤出来了,他立马骂开了:“狗东西磨磨蹭蹭的连累我们挨骂,还不送醒酒汤,公子闹酒闹得厉害,何靖急得没辙,快杀人了。”
端着醒酒汤的手抖了抖,汤水洒在托盘上,他的脸发白,嘴唇哆嗦了一会儿,嘀咕了几句,也不知说的什么,大概被吓得说不出来了。也不再解释,赶紧端着托盘一溜烟的跑了。
来到公子的门前,突然,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醒酒汤吸收了所有的光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起了。
他的手抖动得更厉害了,他读懂了这些目光里的含意:有同情的,有不满的,有幸灾乐祸的。
他的心里更慌了,这一碗汤承担着所有人的情绪。期待醒酒汤封住一张胡言乱语的嘴巴。不要在给脆弱的心添加一剂催化剂,使不规则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何管事,醒酒汤做好了。”他端着这一碗醒酒汤,神情惶惶的来到门口,脖子缩到衣领里,弱弱的唤着。
吱呀随着门轴的转动声,屋门打开了一条缝,一股酒气迎面扑来,差一点呛得他打个酒嗝,他及时把隔声压回去,封住了惹祸的嘴巴,不用看也知道屋里乱七八糟,家什被毁的不堪入目。
掐在这时,一双杀人的眼睛射过来,吓得他魂飞魄散。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碗和盖子发出了轻微的触碰声音,上下牙齿打架,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何……汤……醒……汤……”
何靖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